「回去?為什麼?」孟哲不解。
「你沒覺得村長和徐老蔫的反應很不對勁嗎?」6離帶他進去,找了個角落坐下,叫了兩個簡單的炒菜,「好好想想!」
孟哲反覆回憶,一邊琢磨一邊說:「徐老蔫好像很聽村長的話,連電話都是村長媳婦接。可是那樣的村子,一般都帶著點親屬關係,村民之間的關係會很好。徐老蔫夫妻沒什麼能力,聽村長的意思,村民對他家的照顧很多。
不過,徐老蔫的媳婦好像挺怕咱們。而且一直沒進屋,出來的時候也沒看見人影,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你說父母跟子女有隔夜仇嗎?兒女再不孝順,父母嘴上說得絕三絕四,可心底還是抱有一絲絲希望。聽見我說找到死者,懷疑是徐佳瑩,徐老蔫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
徐老蔫夫妻那種情況,養活孩子肯定有些吃力,他們難道不希望徐佳瑩學好?聽見我說要檢測dna,他的情緒開始波動,村長這個時候就跳出來打圓場。
你把頭髮拿出來瞧瞧,一定會有發現!」6離一邊往嘴裡扒拉飯一邊說著,長期的刑警生涯已經讓他養成了快吃飯的習慣。
孟哲把頭髮的樣本拿出來細細的瞧,突然有了發現,他恍然大悟地說:「徐老蔫的頭髮偏黃,又短還有些自來卷,他媳婦的頭髮又長又細,頭頂部分有大約兩厘米左右白髮。這些頭髮樣本顯然不是他們夫妻,短粗黑直,我猜應該是村長!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不想讓我們知道徐佳瑩已經死亡!」6離肯定的回著。
「這麼說那些內臟極有可能是徐佳瑩的?」孟哲聞言眼睛一亮,「我們這一趟真是沒有白白跑。」
「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天黑以後我們再去一趟。」
兩個人很快就吃完飯,6離打電話簡單跟曲寞匯報了一下。
「窮山惡水出刁民,你們注意人身安全。」曲寞破天荒第一次叮囑6離。
放下電話,6離拿出一棵煙抽上,「其實曲隊那個人還是不錯,只是說話的方式有些特別。」
「老大,這兩天你的煙抽得有些多。」孟哲眼中有些擔憂。
劉宛如的案子剛剛結束,6離沒有半點調適就又開始查案。他也是人,而且是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不知道心裡怎麼承受。被初戀情人陷害,還差點被當成殺人犯,這對於一個刑警來說是一種恥辱。
他內心深處一直沒有忘記劉宛如,面對情感和職業素養的雙重打擊,他的內心肯定不像表面這樣若無其事。
刑警隊上下都有意無意迴避劉宛如的話題,只是希望給6離空間和時間,希望他能渡過這道坎。
不過孟哲知道,他心裡備受煎熬,不然也不會煙不離手。他平常雖然也抽,卻是偶爾辦案子累了,困了,才來一棵提神。
「曲隊給我做過心理輔導了,我沒事。」6離吐出一口煙說著,「自從我做刑警以來,一切都順風順水,她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在情感上,我終於能徹底放下,解脫了。等這個案子辦完就去相親,家裡面著急抱孫子,我年紀也不小了。」
「你能想開最好,世上好女人多的是。」孟哲打著說,「那個女記者似乎對你有意思,有事沒事都要找你聊聊。」
女記者?6離聽了一皺眉,隨即想到他說得是霍彩妮。那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纏,上次提供了有用的線索,曲寞放了內部消息給她。說是放消息,不過是借她的手逼出賀萬達罷了。
可從那開始,她就時不時出現在刑警隊。她不敢去煩曲寞,就盯著剩下的幾個人不放,6離這個副隊長自然是被盯得最緊。
現在一提霍彩妮的名字,6離就覺得頭疼。
「走吧,開到村子估計就黑了。」兩個人結帳從鎮上離開。
到了村口,天色果然漸漸暗下來。6離把車停在那裡,他和孟哲兩個人步行進去。
村里靜悄悄,偶爾聽見一兩聲狗叫,放眼望去,沒有幾戶點燈。
他們摸到徐家窗根底下,聽見女人正哼哼唧唧哄孩子睡覺呢。
「他爹,你說警察還會找上門來嗎?」女人開口說話,哪裡有半點秀逗的樣子?
「村長說了,警察看死得不是二丫頭就會查別人,沒空理睬咱們。一年到頭,失蹤的人有不少哩,警察能查得過來?」徐老蔫好像在搓玉米,「你不是又去後山看了一遍,還在那裡呢。」
「大晚上的別說這個了,我心裡慌。二丫頭,你看在我們替你養活兒子的份上別找我們報仇。你爹不是故意的,是失手。要不是你想用石頭砸你爹的腦袋,你爹也不會……唉……」
徐老蔫沒言語,咳嗽了幾聲又深深嘆口氣,「那個畜生死了也乾淨……只是可憐我孫子……」話說到一半就停住,誰都能聽出裡面濃濃的哀傷和後悔。
「徐佳瑩到底是怎麼死的?她埋在後山什麼地方?」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兩口氣魂飛魄散,徐老蔫的耳朵最尖,聽出是白日裡來的警察動靜。
「警察同志,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得,不關我婆娘的事啊。」他到底是沒什麼心機的老實樸實的農民,不等6離逼問就馬上認罪交代了。
原來,徐老蔫是老來得女,之前有過一個兒子夭折了,所以對徐佳瑩嬌慣的不得了。儘管這個家一貧如洗,夫妻二人卻從不拒絕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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