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一念完,不远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好,好,好一个清风数缕眉心闹,双眸水中戏,无奇笑无期。”声音听起来很是微弱,气韵间却振振有力。
六人接着声音极目远望,不算很远的前边有一团淡淡的暗影浸泡在迷雾中,缓缓地往这边移动。
王猛提手抱拳,欢喜之情伏上声音,对着暗影大声喊道:“不知哪位朋友今日也来散雾探湖,不如过来喝上一杯,帮我等也散散心中的雾气!”
“小友言甜语美,甚合我心,要是不来,不就挠了小友今日散雾的雅兴。”刚等王猛的声音落入水中,一个声音回传过来,跳入六人的耳朵里。声音好似阅尽岁月沧桑,读尽人间冷暖,虽有些跳脱,却极为古朴厚重。声音散入雾气中,暗影正朝着六人移动过来,度越来越快。
约莫七八口茶的功夫,一扁舟,两个人,在一丈开外的水雾中已看的十分清晰。
一人身着青色的衣裳,站在船头,手挽竹竿,撑着船,约莫三十来岁,脸方口阔,眉粗眼大,鼻高如山,熊腰虎背,风姿岸然。
另一人稳稳站在船的中央,年近五旬,身穿蓝绿色长衫,右手摇着羽扇,左手拈着下巴上一撮秀美的胡须,手指极为愉悦,好像胡须里生出了花朵,捋一捋就能闻到香气。一见王猛拱手相迎,立马黑眉舒展,慈目含光,长鼻直挂,四方的嘴唇间跑出一句话来:“见过五位小友。”
王猛双掌合抱,低头府身,笑容满脸,礼数满满道:“今日能在这太湖之上、水雾之中,见到先生,是何等的缘分!”话音一落,两船已相互靠在了一起,王猛立马将手伸了过去,老者接住王猛的手,跨上大花船来。
见到先生上得船来,温良玉等人慌忙起身,一一向先生施礼问好,老者回礼无缺。
王猛见相互施过礼,左手轻轻将老者的右手臂扶住,右手掌指向酒桌,口中欢笑道:“先生请坐,先喝上一杯水酒可好?”
老者向王猛轻轻一笑,跨前两步,很是高兴地坐了下来。
温良玉见老者坐了下来,赶忙拿来两个干净的酒杯,放在老先生的面前跟一侧,斟满美酒,微笑道:“先生请!”
王猛扶好老者坐下后,忙转过身,对着小船上的壮汉微笑道:“不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快快上来喝上一杯,如何?”
大汉将长竹竿从小舟船头的一个小洞里直插水底后,微微张口,对着王猛全是微笑。
王猛见大汉站好,忙伸出手要拉他过来,大汉见之,向老者的背影看了看,连连摇着手掌。
老者喝过温良玉礼敬的一杯酒后,从坐凳上转过身来,对着壮汉道:“你上来吧,这里的水酒甚是好喝,过来喝他几杯,不甚打紧。”
壮汉一听,将绳索系在花船靠船头的一根矮木桩上,上的船来。
王猛见状,将大汉礼让着走到桌边坐下,提起酒壶,往老者桌前的酒杯中加满酒,放下酒壶,双掌合抱,对着老者跟大汉笑容满满道:“小生王猛,可不知先生跟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两人一听,微微一震,两眼飞花,喜悦之情隐容于脸,甚是欢喜。
老者对着王猛微微一笑,快言快语道:“鄙人姓萧,单名一个‘石’。他姓田,名壮。”
温良玉听后,赶紧微笑道:“原来是萧老先生跟田壮大哥,幸会!小生温良玉。”
等承福跟冷梓武自报家门后,萧老看了看王珂,见王珂生的十分美丽,又跟王猛十分亲近,半打着笑脸,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王猛听过,将王珂拉上前来,对着萧老回话道:“这是我家妹子,王珂。”
萧老立马脸色愉悦,满脸欢笑,向着王珂说道:“好俊俏的姑娘,可曾婚配?”
王珂懒得回话,脸上笑脸羞羞,将哥哥的衣袖扯了扯。
王猛接过话来:“舍妹还小,不曾婚配。”
萧老听完,满满一笑,随口又道:“那你呢?可有心上人。”
王猛对着老者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啊,天性散漫,只知道成天往外跑,要是谈婚论嫁,既怕耽误了人家,又怕拘束了自己,未敢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