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还有一人正在挨批评,正是那珍宝堂的掌柜。
不久之前,甘少棠马车停在了珍宝堂的门口时,引来了四周不少人的围观。
赶车的婢女红拂利落地翻身跳下车,从后面取来了一个镶金边的踏脚马凳,放在马车跟前,然后微微弯了腰身,高高抬起一只胳膊,声音柔和的说道:
“少主,珍宝堂到了,恭请少主下车。”
六名跟在车后的护卫,早早散了开来,挡住四周围观的群众,隐隐呈扇形戒备在四周。
在四周众人热切的目光中,一只洁白如玉的素手打开了车门,随即披着一身狐裘的少年郎搭着红拂的胳膊,缓缓下了马车。
红拂的衣裳鲜艳如火,更衬得下车的少年郎寒霜不染白衣胜雪。
“快看,快看!那珍宝堂的贵客好生俊美!”
“什么贵客!那是人家珍宝堂的少东家,甘家的独苗苗!”
“啊?这就是甘老爷子的宝贝金孙子?哎吆吆,听说这孩子得了重病,甘家每年给他买药使的银子还了去了,就是打一个和他等身金人,也只多不少。”
“可不是呢!前几年他在上京城养病,听说还博了一个大盛第一病美人公子的称号。看这容貌,可见那名声一点没有夸张……”
四周的凑热闹的人群一片赞叹。喧闹声惊动了珍宝堂的掌柜,他隔着窗户一眼就看到了正款款而行的白衣公子,吓得脸上变了神色。
掌柜的匆匆出来,亲自将那白衣公子和红衣婢女迎进了店中。
“少主,您怎么亲自来了!外面风大,您赶紧进屋。”
掌柜的紧张地满头冒汗,他以为那两官兵和一女子光看不买是要来找茬的,便让小学徒往甘家别院送和口信,本意是借几个护院来镇镇场子。
他哪知道,能把这位“小祖宗”惊动了呢。
这位金尊玉贵,是老东家捧在掌心怕冻着,放嘴里怕化了的“心头宝”。
万一有个闪失,自己可担待不起呀。
“岳掌柜,人呢?”
红拂知道自家少主匆匆赶来所为何事,她下巴微微扬起,一边扶着甘少棠向店内走,一边声音清冷的向珍宝堂掌柜问话。
“红拂姑娘,请问找什么人?”
岳掌柜本来正在悄悄用一只袄袖子去拭额头的汗水,听见红拂问话,他动作一顿,人愣在了那里。
“不是你让人来报,两个官兵一个女子,可能要找茬。人呢?”
红拂不悦的翻了个白眼。
少主得身体一日不一日,甘老夫人三令五申让自己照看好他,不让他出门乱跑。
她花了大心思劝了少主在留在别院赏菊,本以为能安生一日,却被这岳掌柜的给打乱了。
“哦,哦,回禀少主,那三人在一柱香前已经离去了。
是属下冒失了,他们并没有生事,买了一只虾须镯子和老许的那一匣子木簪胚子,就离开了。”
“红拂,回去。”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