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如同刀片刮瓦片一样嘶哑刺耳,让人听了,心下十分烦躁。
长袍人来历不明,他本事在光天化日之下摸进县衙的牢房,说明他的胆子很大大,说不定有类似“夜枭”那样神出鬼没的功夫。
方舟舟不敢让“黑寡妇”擅自启动,只是凝了神听两人的对话。
“小辛子,你怎么躲到牢房里来了?
“主,主上,不,不是躲,是被秦虹送来的,求,求主上救我!”
“嗯?秦虹和田老二不是都死了么?”
“没,没有,上次在茌平,你让人把田老二引到枯井那里,我的确袭击了他。
但不知哪里出了岔子。
本来卧床不起的秦虹突然恢复了,他带人抓了我,还找到了扔在枯井下的田老二,把本该已死的他活着带回了客栈……”
辛副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这小子看来对墙角里的长袍人颇为畏惧,说起话来如同竹筒倒豆子,比自己针刑逼问他那天痛快多了。
“嗯?怎么回事?”
辛副队在长袍人的逼问下,把他如何用毒蛇谋害秦虹,本以为秦虹必死,却为方从舟所救,以及他被押在客栈,听孙小曼大喇叭说方从舟用又亲又摸的怪法子让田老二起死回生……包括事情败露后,自己被秦虹报官的事情一五一十详细的复述给长袍人听。
“哦……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本座替你把秦虹二人的命取了便是。只是,郡主安排你杀了方从舟,你为何迟迟不动手?”
一股莫名的威压冲着辛副队的脑门就来,辛副队紧张地擦擦额头的汗,解释道:
“我,我动手了,把郡主赏的虫儿喂给了一头成年野猪,又让人在方家兄妹二人身上涂了引香,谁知……谁知那野猪自己撞了树死了,被方家人给拉回去,炖着吃了……”
“什么?不可能!野猪撞树而亡,绝对不可能!”
“主,主上,真的是撞树死了,事后我去查现场探过,那树上好大一个坑……”
听到此处,方舟舟心道,幸亏二嫂用拳头在树上砸了坑屠了猪学来伪装,幸亏姓辛的回去查探。
不然茫茫大千世界,这蛊虫的线索还真是不容易找到。
有意思,怀玉郡主居然真的和蛊虫有联系。
可惜那郡主人已经被自己杀了。
不然等她护送方家人到达金城后,再返上京的时候,倒起可以好好审问她一下,估计能挖出更多线索来。
“主上放心,虽然我不在流放队伍里了,我留了后手,会有人收拾方家的……”
“郡主的事情,虫儿的事情,你可曾对外人讲过?”
那聒噪刺耳的声音截断了辛副队信誓旦旦的保证,她转移了话题继续问道。
本来一直颤抖不已的画面,突然静止了。半晌过后,一个细如蚊讷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没有。”
“撒谎!你的眼睛骨碌转,肯定在撒谎!说,你曾对谁讲过?”
“主,主上,小的真没有,真的没有,请主上明鉴!”
辛副队在地上连连磕头。
只有方舟舟知道,他能如此紧紧牙关,实在是自己的银针把他扎怕了,让他不敢把自己曾逼问他的事情交代出来。
那日审讯时,秦虹和曲明走后,自己把一根针灸针截断,取了半寸长,当着姓辛的面没入了他的身体,告诫他,一旦对人说出自己逼供一事,这断针会让他立刻会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