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估计就是被裴太傅宠了一辈子的贵妾了,也就是裴好仁的生身母亲奢氏了。
裴浩然和张氏赵氏一起站在最前面,守护着在裴家一众小儿女。
裴博略退后自己老爹裴浩然一步,他脸上的神色十分严肃。
裴博涵紧紧拽着赵氏的衣角,他看见方舟舟向着自己打量,眼睛里的光亮一闪,随即又黯淡了了下去。
和平日不同,今日裴家和方家当众站在了对立面面上。
他心知是自家三叔带头做了坏事,裴家理亏。可是身为裴家子,他又不能告自家人,他内心很是纠结。
裴家人口除了被人提走跪着的,老老少少还有十几个,他们四周围了七八个虎视眈眈的官兵,谨防他们人多暴动。
方舟舟喝完水,把水囊豪气地向身后一抛。
阿布下意识的一个灵巧的跳跃闪身过去把水囊安稳接下,正是五禽戏里“鸟戏”里的“鸟跃式”。
这是他们平日里练习时常玩的游戏。
“方家今日请了诸位出来,要问三个问题的答案:
第一,是谁打伤了阿布?
第二,是谁抢了方家的财物?
第三,是谁在背后造谣辱我?”
不知何时,夜里起了风,院外的几棵大树上,树叶被风吹地沙沙沙作响。方舟舟清冷的的话,就这样干脆利落地敲在了每一个人心头。
裴家人,孙家人听了都是心头一沉,这丫头不依不饶,看来是想追究到底了。
孙家主跪在第一排,他激烈的扭动着身体,嘴巴一张一合,愤怒的眼睛里似乎有火要喷出来。
“哦?看来孙家主,你是有话要说!来来来,请讲。”
“无耻小儿!我是景元十二年的秀才,也是曾当过官老爷的,我女儿也曾是宫里的娘娘,你怎敢,怎敢逼我下跪!”
孙家主的哑穴被方舟舟一放开,他泼天的责骂声就如同雨点般落下。
“啊~~~啊~~~”
谁知方舟舟出手如闪电,啪啪两针,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惨叫着倒下,在地上癫般颤抖着,看起来显然是痛苦不已。
“方姑娘,你问话就是问话,怎可伤人?!”
孙夫人见自己夫君倒地,脸上终是变了神色。她恶狠狠瞪着方舟舟,眼中的怒意犹如实质。
方舟舟将第三根银针扎在了孙家主的哑穴上,响彻满院的惨叫戛然而止。她施施然起身,不疾不徐地对孙夫人说道:
“孙夫人,贵家主得了失心疯,我勉为其难帮你们治疗一下。
要知道,咱们各家接到流放圣旨的那一刻起,我们人人都是白身。我受母亲嫂嫂教导,从来不敢以国公府小姐身份自居,就是怕给家人招灾。
也不知这孙大人,是如何想的,居然违背圣意,抗旨不尊,公然用皇上他老人家的老丈人的身份来说话,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田老二处置完李家的事情,见这边起了争执,正带人往院子中央赶,听到方姑娘的一番话,他顿时冷汗涔涔。
“田哥!秦队不舒服,你来一下!”
曲明在堂屋的门口,冲着田老二招了招手,将他唤了进去。
院子里的犯人们,面面相觑。官爷们这是不准备管怎么弄死活么?那小丫头和她二嫂,似乎不好惹啊。这些人纷纷起了悔意,早知道就不趁着方家人单势薄占那点儿便宜了。
“孙夫人,这失心疯一病来的急,去得慢,请您看看,你们孙家是治,还是不治?”
“多谢姑娘,治~~~”
孙夫人咬着牙根,挤出了一句话。看着自己夫君虽然没了声音,但身子仍然在痛苦地抽搐,她也知今日之事不给方家一个交代,这小丫头不会善罢甘休,她认栽。
“好!那么接下来,你们八位,可还有要病的?”
另外八个人就在孙家主的旁边,他们何曾见过,有人被折磨得这么惨的,一个个都闭了眼睛低了头,使劲的摇晃着,生怕也有两根针神出鬼没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小丫头手上可还亮着七八根呢。
“我呢,也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