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大队1号审讯室,刘军坐在审讯椅上,眉头微微皱着,有些困惑,还有些坐立不安。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他转头看了过去,只见陈辉和武宁相继从外面走了进来。
“陈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陈辉在左边的位置坐下,将手上的笔记本放在了桌上,沉默地看向对面的刘军。武宁坐在他旁边,转头看了看,打开笔记本电脑,准备做笔录。
刘军被他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说:“陈队,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我身后这几个字熟悉吧。”陈辉指了指刘军身后那面墙。
刘军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出现在眼前,眼神中有些情绪闪过,快得让人难以捕捉,说:“陈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要搞这些弯弯绕绕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也是警察,应该清楚这八个字的分量。我给你机会,让你坦白,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陈辉停顿了停顿,接着说道:“现在你告诉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刘军的眉头皱紧,不满地看着对面的两人,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人跟你们说了什么?”
“我给你三分钟考虑,三分钟后,如果你不说,就由我来说。”陈辉抬手看了看手表,随后便沉默了下来。
武宁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百无聊赖地晃动着鼠标。
刘军看着沉默的两人,心中越发忐忑,感觉时间好似慢了下来,短短的三分钟却让他觉得异常煎熬。
“三分钟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可当陈辉开口时,又觉得三分钟的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他甚至还没做好准备。
刘军开口说道:“前些天我帮了朋友一个忙,找交警支队的熟人,疏通了一下关系,把他弄了出来。”
陈辉并没有打断他,而是顺势问了下去,“帮了谁,找了谁,因为什么事?”
刘军见状脸上的神色稍缓,如实说:“帮了孙哲,他酒驾,被交警扣留,我找了交警大队的方骏,把他弄了出来。”
“是饮酒驾车,还是醉酒驾车,是否发生交通事故?”
“饮酒驾车,就喝了一杯啤酒,被查酒驾的交警发现,带去了交管局,因为不是第一次,所以要扣留十日,这才托人找到我。”
“孙哲是谁?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孙哲是我一个朋友,这事发生在一个月前,5月8号那天。”
“方俊是否收受贿赂?”
“我给他送了两条中华。”刘军回答得很痛快。
陈辉看向武宁,武宁朝他点点头,随后又看向刘军,接着问:“除了这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人家求到我这里,我抹不开人情,这才犯了错误。我知道这事不对,甘愿接受处罚。”
“好,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由我来问。”陈辉翻开笔记本,说:“你和孙启伟是什么关系?”
刘军神情一滞,随即苦笑着说:“我就知道会查到这儿。我和孙启伟没什么关系,我和孙哲是朋友,孙哲是孙启伟的亲侄儿。我不说,就是怕说不清楚,没想到还是被牵涉了进来。”
陈辉拿起手机,点开相册,随即起身走向刘军,递到他眼前,“这是你和孙启伟的聊天记录。”
刘军看着屏幕上的照片,瞳孔骤然放大,紧接着看向陈辉,说:“陈队,这是伪造的,是有人想陷害我。”
陈辉定定地看着他,“还不肯说实话?”
“我……”刘军顿了顿,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说:“我说的都是实话。”
陈辉收起手机,说:“两年多前,黄恩雅曾向你求助,将她的遭遇和盘托出,可因为刘蕾也是霸凌者之一,你选择了沉默,不仅没有帮黄恩雅,还利用这件事勒索孙启伟,以至于孙启伟打断了黄恩雅两条肋骨,这份聊天记录就是证据。”
“陈队,我从没见过黄恩雅,她也没来找过我,这其中一定又什么误会。”
陈辉淡淡地看着他,说:“你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这是两年多前发生的事,即便当时你的车停在监控探头下面,监控视频也留存不了这么久,就会被覆盖,这件事就不会有人知道。”
刘军信誓旦旦地与陈辉对视,“陈队,我不知道是得罪了谁,竟然这样诬陷我,但我肯定地告诉你,我就没做过这种事。”
“这个月16号,也就是孙启伟坠楼的3天后,你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