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着微微泛黄的信封,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名为“胆怯”的情绪。
他手微微的颤抖着,不敢想象打开信封后自己会看到什么内容。
第一封信,信里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回忆曾经。端妃小的时候就被德妃给接到了宫中,那个时候齐家手握兵权,也是康熙皇帝极其信重之人,德妃早早的就动了心思,所以就把齐月宾接到了宫中教养。
那个时候胤禛还只是一个夹在生母和养母之间左右为难的小皇子,他和齐月宾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只是谁也没想到齐家会一夜落败,齐老将军和齐将军战死,只留下了端妃的二伯。
齐月宾身份变得尴尬了起来,而佟贵妃也和德妃达成了协议,为胤禛定下了宜修作为侧福晋,生下长子就晋为福晋。
这件事原本是不被康熙允许的,大清并没有侧室扶正的先例,也不能开这个先例。但是佟贵妃当时已经病入膏肓,康熙并不希望自己的表妹留有遗憾,便也答应了下来。
但是谁也没想到胤禛会对纯元皇后一见钟情。而齐月宾入府的位置则从原来的侧福晋变成了伺候四阿哥的一个格格。
看着这些往事,皇上心头也难得的浮现出一丝愧疚。端妃去世之后,往事似乎如烟飘散,自己也很久没想起这些旧事了。
第二封信,端妃还是在为齐家考虑,但是落笔很明显有很多的犹豫,或许她并不想因此来麻烦皇上,又或许担心自己所说的话会触怒皇上吧。
第三封信,皇上深吸一口气,把信纸从信封中抽了出来。
端妃写这第三封信的时候应该已经病的很严重了,字迹有很明显的颤抖,信中也有一些涂抹掉的部分。
在这封信中,端妃把自己对皇后的怀疑全部都写了出来。端妃一向是聪明人,自然也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是皇上所默许的,但是她并不敢把这样的怨恨泄到皇上头上,就算自己即将要离开人世,但是齐家还要在皇上手下当官。
所以,端妃把所有的怨恨都对着皇后泄了出来。在信中,端妃写到:“臣妾已病入膏肓,命悬一线,恐不久于人世。念及此,心如乱麻,情难自禁。临别之际,谨以此书,愿皇上知臣妾心意……福晋入府之后一直善待臣妾,臣妾不忍真相掩埋于土,但并无证据,望皇上彻查此事,还纯元皇后一个公道。宜修心狠手辣,残害皇上子嗣,臣妾无能,不能替皇上分忧,望皇上赎罪。”
“愿皇上身体康泰,万寿无疆,子孙绵延,福泽万年。臣妾齐月宾,绝笔。”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手中紧紧握着那封来自端妃齐月宾的信。信纸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每一个字都如同利箭般刺入他的心扉。他的目光在信上徘徊,那些字句仿佛化作了锋利的剑刃,割裂了他内心的平静。
端妃在信中提到了纯元皇后,那个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纯元皇后在他心中一直占据着无可替代的地位,她的离世对他而言是永远的痛。而此刻,端妃的指控如同掀起了波涛汹涌的巨浪,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过去的一切。
宜修,那个他十分信任的皇后,此刻在皇上的心中却变得面目可憎。他回想起宜修入宫后的种种行径,那些残忍的手段、冷酷的眼神,以及她对待皇子的冷漠,都让他感到心寒。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曾经被蒙蔽了双眼,才会相信皇后是一个合格的皇后,一个合格的嫡母。
皇上闭上眼睛,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回想起与端妃的点滴往事,那个曾经温柔贤淑的女子,她的怨恨、她的不甘、她的无奈,都化作这封信中的字字句句,直击他的心灵。
许久之后,皇上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而深邃。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他必须为纯元皇后讨回公道,为那些无辜逝去的皇嗣找出真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内心的阴霾一并吸走。
“苏培盛,传朕的旨意,派人接管牡丹台全部事物不要惊动了皇后。剪秋,江福海,绘春,绣夏,染冬,以及其他贴身伺候皇后的人全部都给朕抓起来,严加拷问。”
“嗻。”苏培盛低下头,他知道,天要变了。
“叫夏邑回宫去查,你和张起林就在圆明园查,切记不要惊动了皇后和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