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開了口,遠黛少不得睜開眼來,毫不客氣的堵住了他接下去的話:「我倦了!」
二人相識至今,也有不少時日,這卻還是遠黛第一次乾脆利落的截住百里肇的言語。
梗了一梗之後,百里肇無奈道:「眉兒……」紫蘇之事發生至今,不過二日,然百里肇卻已能夠明白的感覺到,遠黛對他的疏離。費了許多水磨功夫,一日日拉近的感情,仿佛只在一夜之間,便已重回到了相識伊始。怎由得百里肇不頭疼、無奈。
黑如鴉羽一般的長睫輕輕顫了一下,遠黛仍沒抬眼,更沒答應,看那模樣,竟像是睡著了一般。百里肇自然知道,這個時候,遠黛是斷然不會睡著的,搖一搖頭後,他走上前去,卻在榻邊坐下,伸手包住遠黛自然垂落一側的玉手:「眉兒,你……究竟想要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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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六十九章過程
「眉兒,你……究竟想要我如何?」他慢慢的問著,語中既有容忍又帶無奈。
無法再裝下去,遠黛終是睜開眼來,眸光清凌凌的直視百里肇:「王爺何出此言?『馭記』之事,本是我主動提起,如今自也不會反悔……」她的語聲淡淡,卻是一如平常:「只不過『馭記』的文書地契一類,盡在北境,總得等雲裳回去了再辦不是?」
深感頭疼的看著她,百里肇擰眉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今日之事,並非我的意思!」二人間,如今雖略有些隔閡,但以遠黛的性子,卻絕不至於現在臉上,令百里肇面上無光、甚至陷於左右為難之境。這一點,百里肇很清楚。今日之事,說到底,仍是蔣琓的不是。
數年不見,蔣琓更多了一份驕狂之氣,而這份驕狂,在他面前,也許已收斂了不少。
點一點頭,遠黛淡淡應道:「我都明白的!王爺不必多加解釋!」口中說著,她卻已用力一掙,掙脫了百里肇的手,而後行若無事的站了起來,揚聲喚道:「碧兒!」外屋,碧兒匆匆答應著,快步的走了進來。遠黛逕自的吩咐道:「扶我過去浴房!」
碧兒一怔,有心想稟說水房這會兒水怕是才剛燒上,但見遠黛目光清冷,臉色淡漠,卻終於沒敢說出來,偷覷百里肇一眼,見他不曾開口,這才答應一聲,上前扶了遠黛出房。
不無僵硬的在榻上靜坐良久,百里肇這才抬起手來,猛的一下握住了貴妃榻右側的把手,緩緩的站起身來。等他鬆開手時,被他握住的那一截榻柄卻深深的顯露了四根指印。
這當兒,青兒已悄悄的從外頭進來。似乎覺出屋內氣氛不對,青兒更不敢吭聲,放下茶水後,便急急的退了下去。深深吸了口氣,百里肇走至桌邊坐定,下一刻,手指卻已自然的撫上了擱在桌上的那本《廣逸王外傳》。
這本《廣逸王外傳》內,大多講的都是廣逸王石廣逸這一生的經歷、功過,但最後的一部分內容中除了提及廣逸王寵如掌上明珠的明珠郡主石青螺,另還有一小段。稍稍的提及了南越的廉親王石傳珉以及如今的昭平帝石傳鈺。他們,曾與廣逸王府走的極近。
…………
直到第二日下晚時分,岳堯才急急匆匆的趕回了清苑。紫蘇也被塞在一輛馬車裡頭帶了回來。下車的第一件事,他便急急的一路趕去綠楊苑稟知百里肇。
原來岳堯一路急趕到匱鎮左近的那座小樹林時,卻早不見了紫蘇。這一點,本也不出岳堯的意料,紫蘇意外被人救下。自然不會死死守在原地。正因想到此點,岳堯早早便調了人在匱縣左近地區四處尋找紫蘇的下落。然而江南一帶,雖也有睿親王府之人,但畢竟人數甚少,臨時再調人來,時間上卻嫌太過緊迫。好在岳堯等人運氣還算不錯。找了幾處所在後,終於還是找到了正往姑蘇趕去的紫蘇。因找到紫蘇之時,時間已自不早了。岳堯也顧不得問她什麼,便忙一路急趕,匆匆回了姑蘇,一路上,連換了數次馬。這才在下晚時分勉強趕回。
因著沅真延後婚期一事,初煒早早叮囑了門房。命岳堯回來時,先來通稟他一聲。因此岳堯才在清苑門口下馬,進屋走不多遠,迎面便見初煒快步的走了上來。
衝著初煒一拱手,岳堯笑問道:「怎麼只得你一人來迎我?蔣琓呢?」
初煒苦笑:「你小子還真是馬不知臉長,真當自己是貴客了?」
岳堯聽得哈哈一笑,這才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兒嗎?」才一進門,他已覺出了不對。縱使他與沅真的婚事,誰也不曾指望著要辦的如何隆重,但無論如何,也不至於寥落到內院連個「喜」字也不貼。只是這些事兒,他也只能藏在心中,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
嘆了一聲,初煒以最簡單的言辭,將昨日發生之事大略的說了一回。岳堯聽得良久無語,半晌才冷哼了一聲:「蔣琓這小子,真是……」
初煒微嘆:「你們二人的事,且等回頭再說!我趕著來見你,也正是為了這事!」
岳堯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言畢便又問道:「王爺如今在哪兒?」
「在書房!」初煒道:「我與你一道過去吧!紫蘇呢?」
擺了擺手,岳堯甚是無奈道:「她在外頭,也頗吃了些苦頭,我命她收拾妥了再去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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