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她来的金主很有声望,专门为她砸钱筹备了一场演出会,就在下个月1o号。
她常常来,一点都不像歌里传达的一样,清冷孤寂,反而人活泼外向会来事,讨得人人都喜欢她。自从大家现陈粥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后,他们就把她的位置让给了箜箜。陈粥望着那三五成群的姑娘堆里悲哀的想着,要是他们知道,这歌是阿商写的,他们会像现在众星捧月围着箜箜一样,同样夸赞阿商有才华吗?
陈粥望向那窗台边的阴影处,那儿的位置空了好久。陈粥想起前些天在洗手间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
“你知道为什么阿茵不来了吗?”
“为什么啊?”
“阿茵的妹妹碰瓷箜箜,被箜箜的金主反告了,阿茵还因为这事,求到吴老板的头上了,箜箜金主是谁啊,吴老板有几个胆子敢出头啊。你说阿茵也真是的,范得着嘛,这下好了,还丢了自己的饭碗。”
“啊?吴老板是不是绝情了点,好歹我们阿茵长这么美,说不要就不要了?”
“女人重要还是前途重要了?对面是谁啊,吴老板敢惹不,忙着撇清关系还差不多呢。”
……
陈粥望着那人群中的姑娘,暗下决心,从网上买了一支录音笔。
她打算,试试。
或许就能套出话来呢,套出什么话都好,制作人是受谁的指示,他们又是怎么操作舆论的,又是怎么只手遮天的,又是怎么在无尽的起诉书中全身而退。
总要有个公道吧。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
东西是在一个大雨夜里到的。
送货的小哥穿着雨衣,把东西送到了魅色的楼下。
陈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纸盒上的收件人联系方式抹干净,从塞满纸盒的防撞泡沫中拿出那只录音笔。
在冬夜寒雨的刺骨风里,她迅将笔藏在自己袖子里,环顾四周,低着头从昏暗的楼梯里上了楼。她能感觉到她攥着笔的手不受控制的在外冒着汗,心随着那楼梯台阶一步一跳。她试图让自己稳定下来,心里默念着她编排了好几个夜晚的引导话术:如何降低她的心理防备、如何引导她说出事情的真相……
可那些准备在她要重新踏入楼上酒色旖旎的夜里的时候却突然化为碎片,尤其当她看到了箜箜的金主,那个身形高大,面色冷的如刀面的那个男人,他坐在沙里,旁人难以近身,自带的凌厉威慑着人。
沈方易跟他说起过这个人。
说他没什么背景但依旧能站到这个圈子里,凭的就是他不要命。
这样的人,最是不好惹。
陈粥不断给自己打气。
她只需要走到他的身边,找到箜箜,并表示,她有话要单独找她聊一下就好。
虽然她天然的觉得,那个男人的目光会若有若无的落在她自己身上,窥探出她真实的、拙劣的心思。
但她管不了那么多。 她深深呼吸一口,攥紧了手里的录音笔,一口气要进去的时候,却意外地撞上一个人。
陈粥瞳孔在那一瞬间,短暂的放大——是许久不见的阿茵。
她手里拿着的红酒打翻成一地血红的污渍,她的手拽过陈粥,躲进玄关后。
“阿茵?”陈粥很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阿茵眼神落在陈粥手上,陈粥看到了陈粥暴露无遗的录音笔。
她自然的,把那东西从她的手上,席卷进自己的掌心里,“这种事,我来做,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