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蒙上一层黑,沈君书将绑着领带的双手环在a1pha脖颈,血管在白皙皮肤下轻微凸起,随着身上人的动作起落。
泪水湿了黑布,黏黏的很不舒服,他想扯掉却被抓住双手按在头顶。
林鹤言轻眯着眼睛看他,一只手缓缓滑过他脸侧,向下探去。
a1pha今天喝了很多酒,沈君书意识有些模糊,是高兴还是落寞?贺宇星回国对林鹤言来说应该是天大的喜事,但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导致他不能光明正大表露感情。
是因为这个吗?
听说两家还有意联姻,毫无疑问会是林鹤言和贺宇星,那他呢?他算什么?前男友?小三?情人?
在这段感情里,他终究只是站在角落里的旁观者。
“啊!……”
沈君书痛叫出声,同时一股可怕的想法涌上来。
身体深处,某个从未被侵入的地方,此刻完全打开。
“不……不要!”
他挣扎着往前挪动,不知道何时被林鹤言翻了个身。
半张脸隐没在枕头里,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早已移了位,他转头去看,林鹤言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半张,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他听不清。
身后热意拂过,林鹤言舔舐他的后颈腺体,更用力了一点。
omega的生殖腔只有在热期才会允许a1pha侵入,而如果在生殖腔内泄,怀孕的几率非常高。
察觉到林鹤言的意图,沈君书脸上的情欲瞬间褪下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对他们之间的未来没有任何希望,不管是从他的角度还是林鹤言的角度,他们之间差距太大,这几年能在一起仅仅是因为有个互缺的缺口,而彼此刚好能弥补,等以后呢,他想不出来,也不敢去想。
林鹤言眼眸里有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执念,他甚至觉得林鹤言是在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那个眼神带着痛,还有渴求。
三年里,他从没见过对方对自己露出这种眼神。
犬齿在腺体上方徘徊,更多天竺葵信息素释放出来表达抗拒,可是沈君书不知道,这种抗拒在a1pha意识里表示引诱,是想得到更多。
林鹤言贴着他的后颈,不知多久之后,眉心狠狠一皱。
“唔!!”
瞳孔无意识放大,泪水倾泻而出,沈君书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餍足,像现在这样绝望,仿佛生长在悬崖边上的野草,在经历了一场无止休的暴风雪之后,终于支撑不住断了叶,连根都被悉数拔出,跌落悬崖,下面是万丈深渊。
天竺葵叫嚣着和铁梨木交缠、融合,最后完完全全不分彼此。
眼前的黑布被扯掉,泪水浸染眼眸,时而模糊时而清明,但意识却始终无法突破薄膜,令人疯。
“小星……”
**
“我早就说过,你瞒不住的,年纪轻轻,有啥咱不能克服?”
“王爷爷,我只是觉得,太不值得了……”李黎仰头望着天花板,瞳孔没有焦距,“我哥他明明有大好前途,他本来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工作,结婚,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现在却为了我这么个拖油瓶,借钱,高利贷,好像他的生活里就只有搞钱给我治病这一件事……”
王大爷放下那部老年机,屏幕上拨了六次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
他叹口气,顺着李黎的视线看医院天花板:“都不容易啊。”
沈君书今天一天都没有来医院,刚刚他给陈路打电话时对方说请了三天假,可能是太累了吧。
正想着,病房里突然进来几个人,他们问了几句确认是李黎时道:“今天下午转院,东西已经为您收拾好了。”
于是在王大爷错愕的眼神中,李黎被一群黑衣人小心谨慎地抬出了病房。
沈君书醒过来时是下午,眼睛酸胀,身体像散了架,足足半个小时他才从床上坐起来,然后靠在床头嘶嘶喘气。
昨晚的记忆一点一点重塑,从破碎到完整,直至后颈传来酸酸麻麻的感觉,信息素也不再是单纯的天竺葵,他才缓慢而迟钝地想到——
他被林鹤言标记了。
这次是长期标记。与终身标记的唯一不同点在于,长期标记时a1pha并没有把信息素完完全全注入到omega体内,往往会留一点余地。
但这同样非常危险,因为a1pha已然将omega的生殖腔打开,在某种意义上,它与终身标记没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