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暮看着对方失语一瞬,又继续强装镇定上着课,台下的学生们大部分都没有听讲,因此也没人发现讲师的异常。
她随意坐在最后一排,身旁的学生看都没看身边的人,始终摸鱼玩着终端。
这种水课,能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阶梯教室拢共坐了二十多个学生,邢暮扫了一眼,不意外看见了顾粉的身影,那孩子这两天还执着的在终端给她发简讯。
邢暮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台上正在讲课的宁培言,他面色比前两天好多了,至少不再是一副苍白病容,身上的外套恰好能遮住微隆的小腹。
男人声音清朗好听,细听却藏着紧张,邢暮知道是自己的原因。
她听了一会,管身旁的同学要了一份电子课件翻看。
说实话,宁培言讲课并不枯燥无味,也不是照本宣科,他会在知识点中讲些有趣的小故事,虽然没几个人听就是了。
*
宁培言在发现邢暮那瞬便惊愕不已,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来到自己上课的教室,甚至坐下和普通学生一样开始听课。
她为什么要来?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吗?
可是课程还在继续,他不能无故中断,只能压着情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继续讲着课。
但邢暮的存在太过显眼,他忍不住一直朝后排瞥去,本该流利讲完的知识点也不由磕磕绊绊几次。
他只好拿起桌上水杯抿了几口,试图压下心间焦躁不安的情绪。
“老师,你身体不舒服吗?”前排为数不多听讲的学生询问道。
“没有。”宁培言对学生歉意笑笑,强行克制着自己不再看邢暮。
他瞧的次数太多,这群孩子们察觉出什么就不好了,宁培言担心自己给邢暮带
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想着想着不自觉瞥了一眼顾粉(),还好♀(),那孩子还在悄咪咪鼓捣终端,并没有发现后排坐着他心心念念的邢教。
等最后一个知识点讲完,宁培言轻呼了口气,面含微笑看向教室内,声音温柔响起。
“今天提前下课,大家早点享受周末吧。”
随着起身离开的窸窣响动,教室里的学生们逐渐走干净,只剩一两个围着宁培言向他询问是否会在考试前划范围。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又快到学期末了。
等最后两个学生离开,邢暮这才站起身子走到讲台前,顺手把门关好。
“讲的挺好的。”看着紧张的男人,她大方夸张道。
宁培言抿了抿唇,耳尖有些泛红,他询问道:“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邢暮看着对方的耳尖,“我来看看你做好决定了吗?”
“明天周末,很适合搬家。”她又补充一句。
身前的男人陷入沉默,他指尖不自觉扣着掌心,似乎陷入某种纠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邢暮以为宁培言不会回答时,他终于轻声开口。
“可是,如果我住在你家,你的伴侣会不会误会……”
宁培言吐字如吞刀一般艰涩开口,他实在没脸将后半句说下去,他撇过头不愿意直视邢暮,掌心也攥的更紧。
在明知道对方有伴侣的情况下住进她家里,他到底成什么了,登堂入室的情人吗?
不,他连情人这个称呼都配不上。
宁培言唾弃自己的不堪,又实在无法抵抗同居这个诱惑。
他想靠近邢暮,时时刻刻都想,就算是陷阱他也甘之如饴。
邢暮看着身前这个陷入奇怪情绪的男人,眸中划过惊愕,她立马开口解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身边没有伴侣,是单身独居。”
听到这句话,身前的男人哑然一愣,随后蓦地抬头看向她,漆黑的眸中有惊诧,还有一丝不被注意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