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链做成那天,她兴冲冲去找对方,可小草哥哥不在,她在断桥旁等到晚霞笼罩大地,对方的身影才从远处跑来。
迎着最后一丝落霞,他喘着粗气停在少女身前,眸中是因来迟的歉意,还有脸上明晃晃的巴掌印。
“你被谁打了!”少女欣喜的笑意顿住,她声音不可置信,还试图拉着对方去复仇。
她都没有欺负过小草哥哥,别人怎么能打他呢!
“小暮,别去,我没事。”
少年抓住眼前人的手腕,向来温柔的声音初次发颤,“我不疼,你当不知道好不好。”
“不行!”
“小暮!”他的声音含上祈求。
梦里,邢暮记不清两人说了什么,最后是她妥协装作不知道,小草哥哥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从怀中拿出编织好的手链,在少年发愣的时候塞进对方手里,学着从星网上看见的台词,她认真道:“拿着这个,以后你就说是我的人,谁都不敢再欺负你。”
说罢,她凑过去,在少年没有反应过来前,在对方微肿的唇角落下一个吻。
她前两天看见族姐就是这个流程,被亲那个男人分明激动的哭出来,可是为什么小草哥哥被她吓坏了,屏住呼吸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开口,他用力握着手中硌人的手链,语气发颤,“小暮,如果我以后分化成alpha或者beta呢?”
少女蹙眉想了半天,“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宝宝。”
她记得课本上alpha和alpha之间是有生殖隔离的,可是小草哥哥这么漂亮,肯定不会变成alpha的。
小草哥哥凝视了她很久,随后蓦然一笑,如春雪消融。那还是邢暮第一次见他笑的这么灿烂,笑意下藏着当年她看不懂的情绪。
“好。”
“你还小,长大后悔也没关系。”
当年的邢暮天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她因为针剂发起高烧,陷入短暂昏迷,醒来后就看见小草哥哥坐在她的床侧照顾自己。
“你怎么在我家?”邢暮惊讶看着对方。
对方没有回答她,
()而是问道:“小暮,你还想打针吗?”
“不想。”邢暮诚实摇头,昏迷不受控的感觉实在令人生厌。
“好,以后不打针了。”少年温柔哄着她,一勺勺将饭喂进她口中。
当时的邢暮还没意识到,她的一句话决定了什么,只当对方是在哄她,在病好后又去寻对方玩。
“等我再大些,我们一起去玫瑰星,还要去中央星系,我姑姑说那里的夏季很长,每天都有阳光。”少女躺在地上,和身边的人一起看向昏暗天际,眼眸盛满对未来的畅想。
第三星系的资源临近枯竭,过度开发使这颗古老的星系遭到破坏,天际终年蒙着灰蒙雾色,阳光很少出现。
邢暮侧头看向身旁的少年,对视的那瞬间,少年弯了弯眼眸。
“小暮想的,都好。”
邢暮以为那只是寻常的一天,直到她发现对方开始频繁失约,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她一个人从黄昏等到入夜,荒原上始终没有出现少年的身影,这是邢暮第一次等待一个人。
邢暮这才恍然发觉,她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对方。这么多年她始终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家世,只知道他永远会在断桥旁等着自己,而她也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