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宁培言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醒了。”邢暮顿了顿又道,“你晚上没吃饭,厨房有煲好的砂锅粥,现在太晚了,吃些清淡的吧。”
宁培言点点头,紧张使他感受不到饥饿感,刚经邢暮一提醒才发觉胃中确实有些饿。
宁培言犹豫了瞬,还是没忍住问道:“怎么忽然看这个电影?”
邢暮朝他惊诧的挑了挑眉,“很奇怪吗。”
“不是。”宁培言摇头刚欲解释,邢暮便继续道。
“恰好播到这部电影,顺便看完了。”
宁培言吞了口口水,听着女人平淡的解释,忽然就不知该继续说什么。
其实他只是想和邢暮说说话,男人垂下头,指尖无意识扣着抱枕。
宁培言忽觉得指尖有些疼意,他借着灯光看了一眼,并未看见任何伤口。
屏幕里的滚动名单终于结尾,就在宁培言以为电影彻底结束时。忽而镜头一转,开始播放彩蛋。
碧蓝天空下,镜头缓缓下移,切入一间纯白病房。
男人安详闭着眼,身上插着数不清的管子,脑端接入仪器,可生命迹象已显示为零。
少女始终握着男人的手,病房窗外经历几载春秋冬夏,树上枝叶绿了又败,堆砌落雪,最终停在一只胖乎乎的鸟雀落在上面那日。
伴随着鸟雀的叽喳叫声,男人指尖忽而颤了颤,下一瞬,生命仪器响起滴滴声。靠在一旁小憩的女人蓦地睁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床上男人,最终喜极而泣。
一场死而复生的奇迹。
剧组为悲伤结局不适的观众准备的温馨彩蛋。
电影最终定格在两人对视那瞬间,这才彻底熄灭。
一瞬漆黑的屏幕里映现两个模糊的身影,是邢暮与宁培言。
望着熄灭的屏幕,宁培言的心跳忽而漏了一瞬,他愕然回头望向邢暮,女人神情依旧,只有他心间不安。
“怎么了?”邢暮走到宁培言身前,眸中含着担忧,“是哪里不舒服吗?”
宁培言收回视线,不安的吞咽道:“没有。”
“饿了吧,去吃口饭吧。”邢暮自然而温柔开口。
“好……”
宁培言点点头,恍惚起身来到厨房,迈出昏暗客厅的那一瞬,男人眨了眨眸子,似乎才清醒一些。
宁培言拒绝邢暮帮他盛粥的好意,女人深深瞧了他几眼,并没有执着在此,而是将小菜提前摆在餐桌上。
“你的夜盲症是天生的吗?”邢暮将菜摆好,转头看向厨房里的男人。
男人动作一顿,低声道:“不是……是小时候生了场病,好了后就落下这个毛病。”
“宁培言。”半晌后,邢暮忽然开口。
正盛粥的男人转过头,安静等她继续。
邢暮盯着宁培言,唇角含笑,似乎只是闲聊,“你相信这世上有死而复生吗?”
只是下一瞬,男人愣住,他看着邢暮那双浅色眼眸,忽而错开目光不敢对视,甚至不敢大声呼吸。
因为,他似乎懂了这场电影的用意。
慌乱之下,勺中滚烫热粥尽浇在拇指上,宁培言被烫的嘶了一声,他匆匆将碗放下,被烫伤的手指下意识藏起来,声音几乎打着颤。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死而复生呢。”
邢暮盯着他的手,语气未变,只淡声接道:“我也觉得。”
“只是……”宁培言抬眸看向走到身前的邢暮,在对方握着他藏起的手时,心跳达到了最快。
“万一根本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