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呼吸很轻,沉默盯着他的举动,眸色深沉。
宁培言看了一眼便仓促收回视线,耳尖染上绯色。
“来干什么。”邢暮的声音带着些酒后的哑意,是宁培言从未听过的语调,一时间让他有些呼吸加重。
“我不是故意进屋,是来送醒酒茶的。”他强装镇定,喉结滚了又滚,“你喝完再睡,第二天脑袋不会疼。”
邢暮一言未发路过他,兀自打开衣柜拿了睡衣,打算回浴室换上。
“你慢点,别摔着。”看着浴室的水迹,宁培言没忍住叮嘱。
还当她是小孩吗……看着男人忧心的目光,邢暮忽然笑笑,“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帮我。”
宁培言顿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脸颊飞速染上绯色,“我、我……”
看着女人背影,宁培言吸了口气,跟了上去。
邢暮回身时愣住一瞬,她眸色晦暗,最终意味不明的轻
()笑了声,“你真来呀。”
宁培言别开视线,无言替邢暮清扫积水。
他也知自己有些过分,可他确实只是担心喝多的女人会摔倒。
就在宁培言打算将台子擦干时,邢暮忽然握住他抬起的手腕,“小时候送你的手链,你放哪了?”
“什么?”宁培言错愕抬眸。
女人忽而走近一步,将他逼到死角,“那个匣子里面吗,还是丢了。”
“邢暮,你喝多了。”宁培言试图抽出手腕,奈何没抽动。
alpha身上散发出来信息素与威压很轻易让他无力挣扎,他被逼在死角,一手被邢暮掐着,一手堪堪挡在自己小腹上。
“宁培言,瞒着我有意思吗。”
邢暮接着酒意,终于挑破那层关系网,直白说出宁培言的身份。
“我该叫你宁培言,还是……小草哥哥。”她特意停顿了许久,盯着宁培言漆黑慌乱的眼眸,一字一字道出最后四字。
童年的称呼在这种状态下被叫出来,宁培言显然无所适从,茫然又不安。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邢暮湿发蹭在他锁骨上,有些痒意。
宁培言垂下眼眸,鸦黑睫毛颤个不停,“……我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男人状态不安,邢暮搂着人腰身贴近自己,模糊带着叹息的声音响在对方耳畔,“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有多难过。”
宁培言听了这话,眼眶顿时酸涩起来。
“对不起。”他艰涩道。
宁培言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曾经幻想过,会在某一天遇见邢暮,或许两人擦肩而过不再相识。
或许重新成为朋友,他可以试着询问邢暮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如果还记得他,那也可以当成一对旧友,偶尔闲聊这些年他的经历。
再多的,宁培言没想过。
不是想一直隐瞒身份,他可以坦白,但绝不是在跪在地上狼狈祈求对方标记自己后,也不是在发现自己怀孕后,再去找她说明身份。
他没脸说出这种话,也为数不多的,想在邢暮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一步错,步步错。
从打算留下孩子那天起,宁培言就做好一辈子不打扰邢暮的准备,奈何被女人发现。
邢暮也不是真的要听他回答,因为在男人开口的那一瞬,解释的话被迫变成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