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话很轻,将邢暮的思绪拉回许多年前的下午,那个躺在病床上嶙峋枯荣的少年,看向她的目光恋恋不舍。
她已经早死的小草哥哥,如今正好端端坐在对面。
宁培言抿了抿唇,抬眸偷看了一眼邢暮,“你是怎么想起来的?”
收回思绪,邢暮低声道:“压制记忆的药剂也不是永久的。”
“你怎么不叫我小暮了。”女人抬眸又道。
空气静默一会儿,宁培言轻声开口,“你长大了。”
邢暮挑了挑眉,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分明昨晚还喊的勤快。
“所以,我昨夜要是不挑明,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女人顿顿,抬眸看着男人的脖颈处,上面的吻痕极为惹眼。
还有更过分的印子,都隐藏着白衬衣下。
“小草哥哥。”她刻意又叫了一句。
似乎被呛到,宁培言放下牛奶咳嗽几声,等接过邢暮递来的纸巾擦干嘴角,他深吸了口气开口。
“等生下孩子。”
宁培言甚至没打算当面说,他是打算离开后,在终端上和邢暮坦白。
但这些,他现在自然不会再告诉邢暮。
邢暮盯着宁培言,唇角噙起抹弧度,“小草哥哥,你和小时候,确实不太一样。”
宁培言手中一顿,垂眸没再开口。
他不知道邢暮指的是什么,长相,还是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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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监考一事,宁培言要提前去学校做准备,吃过午饭后俩人一起出了门,只是离开前,宁培言把自己关在浴室很长时间。
凉水冲过脸颊,水滴顺着睫毛滚落,宁培言抬眸看向镜子里,镜中男人气色比前些日子红润许多。
腺体被贴了阻隔抑制贴,将身上浓郁的alpha信息素味道压下后,他看着脖颈处被吮出的红痕,一时间犯了难。
太明显了,任谁都能看出他昨夜经历过多激烈的情事。
宁培言想了想,在脖颈处涂了层防晒,痕迹虽淡了一些,可还是能一眼瞧出。
邢暮坐在车里等着,等男人上车后,她瞥了眼对方脖颈上的创口贴,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看着邢暮眼中笑意,宁培言没忍住问,“真的很明显吗?”
“没有。”只是有些欲盖弥彰。
alpha的占有欲本能作祟,邢暮内心并不希望宁培言把痕迹都遮住,因为,那是她打上自己所有物的标记。
压下内心那点私欲,邢暮开口,“昨夜忘了你今天要去学校,力道重了点,抱歉。”
“没事。”宁培言摇摇头,想到了什么后又道,“我已经辞职了,就算被看见也没事。”
他不在意别人如何评价他的。
说话间,宁培言目光落在车内凹槽里,里面有几颗水果软糖。
邢暮注意到他视线,直接将糖放在他手上,语气含笑,“拿些糖吧,宁老师,别再低血糖了。”
宁培言握着糖,知道邢暮是在说上次的事,喉间模糊挤出一声嗯。
男人走到办公室时,身上的痕迹还是引起注意,同屋的同事揶揄道:“宁老师交女朋友了,占有欲很重嘛。”
宁培言只好笑笑,算是默认。
他这些日子并不在办公室,此刻黑色风衣遮住小腹,也无人发现他不仅交了女朋友,还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