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话锋一转,语气冷淡且疏离。
“说来,我膝下有一女,且与祈风那孩子青梅竹马,又有几年同窗情谊……”
黎母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不再言语。
柴晚月心中冷笑,果然,还是扯到了这个话题上。
“相公经常在晚辈耳边提起,黎夫子是他恩师,如同再生父母般疼他护他,又倾尽全部心力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是以相公对黎夫子感恩戴德,尊他敬他。
在相公心里,黎夫子和您就是他的再生父母,自然您的女儿,也算相公半个妹妹。”
柴晚月一字一顿的说,真情实意不似作假。
黎母接下来的话一下子被噎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说来,相公在京城遭此劫难,若不是命大,哪里还有机会再见恩师?唉!”
屋里静默良久。
经此只言片语一番试探,黎母再不敢小瞧眼前这个年纪尚小的丫头。
她冷哼:“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
柴晚月脊背挺直,静静的站着,洗耳恭听。
“吾膝下仅此一女,从小千娇百宠的长大,且清徽又是一个死心眼儿的,对祈风情根深种,以至于蹉跎这许多岁月……”
“所以呢?”
“你离开祈风,吾只愿祈风和我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柴晚月冷笑,那妇人真是恬不知耻。
殊不知,这个条件已经是黎夫子几番让步了。
当初,因膝下只有一女,她执意让朱祈风入赘,才生生摧毁了这一桩好姻缘。
谁料闺女死心眼儿,一心只等着朱祈风那小子,生生蹉跎了这些年,耽搁了清徽几年青春。
当初朱祈风高中时,她后悔过,后悔不该提出让朱祈风入赘的话,否则,跟随他去京城做高官亲眷的就是她的闺女。
半年前黎母听闻朱祈风被罢官那件事闹的挺大,心里释然,又庆幸清徽没有嫁给他,否则最后她们黎府也一定会多多少少受到牵连。
她心想着朱祈风落魄入绝境之后定然能想到她当初提出的那个要求。
黎母笃定朱祈风定然会回头。
可人算不如天算,那小子竟然娶了妻。
“当然,你自动退出,本夫人自不会亏待你。”
柴晚月定定的和她对视,眸中无波无澜,看的黎母心慌不已。
良久,柴晚月唇角弯弯,目光幽冷,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