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位姐姐想找我们,您应该就是前几天要和我们谈生意的那位吧?”
寸头男的态度很是友善,因为他清楚什么叫抬手不打笑脸人,也不会轻易给自己树敌。
“你们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我今天找到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吧?”
白音喜欢和聪明人聊天。
寸头男脸上笑意不变,将那充满友善的目光望向从进门开始便仇视他们的时羡。
时羡的出现根本不用谁把话说明,但凡动下脑子就知道时羡是被白音保护的,而白音不仅要让他们向时羡道歉,还要说出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他们。
白音明显是他们斗不过的,所以在这种时刻寸头男几人也不会觉得给一个小孩子道歉有多折辱自己的尊严,更不会为了所谓的忠诚让自己受罪。谁本事大,他们自然就屈服于谁。
寸头男与其他二人交换了眼神,在同一时间起身向时羡鞠躬道歉,“对不起。”
道完歉,寸头男不需要谁提醒,一五一十地将他们针对时羡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您也知道我们以营销为生。客户拿钱请我们做事我们就收钱让客户满意。其实我们本意不想攻击您,但是有人高价买您的不舒服,我们也很难拒绝不是?”
“你们还是人吗?”时羡捏紧了拳头,眼底涌出凶戾,“什么钱你们都赚?你们他妈的——”
说着,时羡就要蹿上去抡起拳头揍人,但是被白音眼疾手快地拦下。
时羡气得双手都在抖,但是他在被白音控制住后也忍住不再动作,只瞪红着双眼,满是憎恶地瞪着那满脸虚假笑意,不觉自己的营生有任何道德问题的三人。
“误会解开了,咱们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我这就把您付给我的定金退回去,您看怎么样?”
寸头男是真的诚心诚意想与白音握手言和。
他的生意不能被这种意料之外的插曲搅黄。
“好。”白音答应的痛快,但同时也提出一个要求,“不过你们要做到守口如瓶,如果让我知道你们对对方也是这种态度——”
她故意没说后半句话,继而转折道:“你们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三人附和着点头,寸头男道:“既然您没有其他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时羡握住白音的手腕,很明显的在暗示她不想让那三人离开,但是白音没有留他们,而是拉着时羡给他们让路,让他们离开。
门被关上的瞬间,时羡甩开白音的手,完全不能理解地道:“你不是说让他们付出代价吗?你就这样给他们放走了?你知道你这种行为是助纣为虐吗?你怎么能这样做?!”
“你还小,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李鹿替白音回答了时羡的疑问,并且给他指了条明路,“你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谁看你不顺眼、不想让你好过,知道么弟弟?”
时羡喉间一哽,那聚在眼中的躁怒似被什么东西冲击,闪烁跳跃几下后又被翻涌出来的阴郁吞噬,低靡的失去了聚焦。
这种问题还用考虑吗?
在明显不过了。
除了他以外还能有谁?
时羡的嘴角扯出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