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挂档时……才试了两下。”
李乘欢点点头,“嗯,第一次我油门给早了,所以动机空转,转一下子拉得很高,声音很大,第二次我油给晚了,所以车子动力差点没有衔接上,抖动得厉害,还差点熄火。”
“第三下开始,一点迟滞和顿挫都没有……”林冬一副怎么都想不通的表情,“所以接下来的每一次启动,你都能精准找到那個点是吗?”
李乘欢眨眨眼,“呃……有什么不对吗?”
林冬悠悠一叹,说:“我有一个赛车圈的朋友说,让那些想要练习开车的所谓天才失去梦想,伱知道怎么做最简单吗?”
“啊?”
“就是让他们坐在职业赛车手的副驾位置上,带他们过一个弯。”
“哦。”
“你知道让一个老司机失去梦想,怎么做最简单吗?”
“啊?”
“就是让他们坐在一个第一次接触汽车的天才副驾驶位置上。”
“哦……”李乘欢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林冬拿出打火机,“我去旁边抽支烟。”
林冬走开了,李乘欢问姜云妙,“你舅舅是不是夸我是天才?”
姜云妙呆了呆,“你,怎么会是天才?”
李乘欢悠悠一叹,拍拍姜云妙的肩膀,说:“跟天才一起学车,很受打击吧。”
姜云妙下意识露出笑容,眼神却呆了呆,“好想打死你啊……”
那边的林冬抽了两口烟,对两人说:“云妙,接下来就让李乘欢教你。”
“啊?那你呢?”
“都一样,我休息会儿,这么热的天气,你们懂不懂尊老爱幼啊。”
“呃……”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完成了从小白到学员再到教练的华丽三级跳的李乘欢,开始顶着着酷暑教姜云妙练车。
“嗯,就是这样,稳住,稳住……给油……不是,别松离合啊!别松……但也别踩下去啊……”
“轰……”
汽车又双叒叕熄火了。
姜云妙悠悠一叹,表情很是复杂地看了看旁边的李乘欢,“我……我控制不住啊。”
李乘欢擦了擦汗,“没事……再来吧。”
“信息太多了,我感觉我的反应度,好像没有办法同时处理那么多信息……”姜云妙叹了口气,“我是不是学不会车子?”
李乘欢摇摇头,很是平静地说,“不会的,应该是我没有教好,你是不会有问题的,我们再来一遍,我再教你一遍。”
姜云妙沉默了一下,突然偷偷地笑起来。
汽车里的机油味还是那么浓,姜云妙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乘欢,俞妙是不是我啊?”
李乘欢没有听清楚,“什么?谁是不是你?”
姜云妙脸红了红,“没什么,我,我们继续吧。”
河边,林冬捡起一块圆圆的的扁石头,觉得再也没有这么合适打水漂的石头了,一击而出,水面跳动波浪。
他哈哈大笑。
终于吹起了清风,凉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