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渐渐远离,但两人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又重新转了回来。
牧兰一口气才喘到一半,赶紧双手捂住嘴巴,缓缓吸剩下的那半口气。
徐寻歌听到了非常奇怪的水声,滴滴答答,似乎略带有粘稠的质地,跟随着脚步的方向移动。
是从嘴里流淌出来的涎水,还是伤口里涌出的鲜血
他戴着头盔嗅觉有那么一点点受到干扰,但仍旧闻到了某种特殊的腥臭。
像是灼灼夏天在外面放了两个月的肉,腐烂到流出脓水,招揽各种各样的蛆虫。
那东西现在离他们应该还挺远的,味道都如此明显,不敢想象到底有多臭。
徐寻歌还好,他早就对2号世界可能出现的东西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自然博物馆食堂里的肉山大魔王同样污臭不堪,再来点挑战人下限的东西,他应该也还能接受得了。
但牧兰就不一样了。
腥臭的味道,奇怪的声音,还有全然黑暗的陌生环境全都加重着她的心理负担。
牧兰不断的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颤抖,只能更加用力地抓紧徐寻歌。
她甚至都听到自己的后槽牙在咔咔作响,通过骨传到钻进她的脑子。
牧兰竭尽所能地克制着不出任何声音,她绝对不想成为徐寻歌的累赘。
但脚步声还是再一次路过了护士台。
如同现了什么端倪,那东西不断在护士台附近徘徊,似乎寻找着更多足以确定的线索。
徐寻歌开始思考脱身的办法,他现在还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排除被现的可能,他可不会傻到在2号世界里轻敌,想要活下去,必须要
用尽所有手段。
哒、哒哒。
脚步越来越近了,靠近了护士台的正面,略微停顿之后,竟是直接绕了过来
徐寻歌看到了两条腿。
夜视仪当中的所有东西都染着一层绿色,但徐寻歌仍能准确判断出这两条腿原本的色泽乌青当中带着微妙的黑,甚至都看不出原本该有的肤色。
从它的粗细可以判断这是一双女性的腿,当然也有可能是萎缩导致它整体变细。
反正它的状态很像是冬天挂在阳台外面的腊肉,干瘪至极,散着阵阵浓郁的腥臭气息。
它的左脚穿着破破烂烂的护士鞋,右脚光着,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听起来走路一深一浅。
这位姑且算是护士的家伙在护士台后站定,徐寻歌提心吊胆地凝神听着,随时准备拽着母亲突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刻徐寻歌都担心下一瞬这家伙会俯下身往台子下面看。
但它似乎也挺迟钝的,只是呆呆站着,不做任何行动。
难不成这家伙真的是个护士,在进行她的本职工作
自然博物馆食堂里的帮厨和厨师也在事情滑向深渊之后,坚定地扮演着自己原本的角色,他们的身体产生了最为恐怖的异变,但还保留着一些程序化的东西,永无止境地重复。
短时间这样僵着倒是没什么问题,徐寻歌就是比较担心母亲一直蹲着精神会过于紧绷,身体也受不了。
他手术缝合过的肚子现在都有点隐隐作痛了。
啪嗒。
徐寻歌再次听到了液体滴落般的声响,这一次,就近在咫尺。
但那引声音的,不是涎水也并非鲜血。
而是一只通体黢黑的胖虫子。
虫子实在太胖了,肥的就像一颗丰满的珠子,从护士干瘪的腿里爬出,几条细细的腿没能扒住皮肤,最终狼狈的掉落在地。
虫子咕噜噜地翻了个身,接着就在徐寻歌惊骇的注视中,朝桌底的两人爬过来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