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所有,都是真的
根须被斩断,如雨般簌簌落下,掉落在地后还如扭曲虫豸般蠕动着靠近徐寻歌。
徐寻歌强忍着脑袋和身体的疼痛,用力挥手。
轰
原本还算克制的火彻底烧了起来,瞬间就连缀成了一道火墙,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根须,它们试图逃离,最终却只能蜷曲着在火焰中干枯。
徐寻歌终于看到了贺承枫的身影。
前方天花板有个被植物根系过度侵蚀形成的洞口,年轻督查单手撑着洞壁,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
8米的标准层高让坠落过程变得极其惊险,贺承枫就地一滚缓解冲击力,朝徐寻歌狂冲而来,就连火墙都未能让步伐有片刻停顿。
耀眼火光中跃出的那道身影让徐寻歌呼吸一滞。
军刀在空中翻飞,不停削断试图靠近徐寻歌的根系。
很快贺承枫就来到了徐寻歌面前,看到徐行歌此时此刻的凄惨模样,他很轻微地愣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准确地抓住了徐寻歌手腕。
“走”
徐寻歌的头很痛,再加上浑身的那些伤口,跑得跌跌撞撞,贺承枫知道他不好受,牵着他的手一直没松,引导徐寻歌朝安全的地方移动。
火势失去徐寻歌的控制,攀附着根系越烧越旺,油脂燃烧出噼啪声,偶尔随着一声爆裂响动火花飞溅。
轰隆隆的声响从分展馆入口处传来,蝴蝶嗅出徐寻歌其实来到了负一层,正试图像刚才那般将整面墙拆掉
徐寻歌慌忙回头看了眼,蝴蝶姿态癫狂,无视蔓延的火墙,蛮横地朝他突破。
“想办法上去”贺承枫喊道,“楼上的植物多少能够拖慢蝴蝶行动的度”
两人跑到被根系侵蚀出的洞口下方,博物馆的标准层高为8米,想要上去几乎不可能。
当然,是对于普通人而言。
贺承枫“能上去吗”
“可以”徐寻歌给出确定的回答,他不再耽误时间,径直跑向墙边。
双手双脚接触到垂直的墙壁,蜘蛛爪让他立刻吸了上去,如同一只真正的蜘蛛,顺着墙一路向上攀爬,最终顺利抵达天花板。
根须被吸引着朝徐寻歌所在的方向弯曲,贺承枫瞅准时
机跳了上去,几经攀爬踩上最为粗壮的主根。
有徐寻歌这个活靶子在,植物们对贺承枫兴致缺缺,随着徐寻歌攀爬到天花板处朝洞口靠近,主根也随之抬起,向洞口蔓延。
在主根还差一米触碰到洞口时,贺承枫双脚蹬着用力一跃,轻巧地翻身爬上,顺利来到博物馆一层。
从餐厅里顺来的屠刀无声划过,毫不留情地斩断了那条粗壮主根。
徐寻歌也有惊无险地爬过来了。
挂在天花板上头脑充血的感觉很难受,他正晕了吧唧,手腕再次被贺承枫抓住。
他们真正落入了植物们的地盘。
徐寻歌强忍高眼压带来的胀痛感,观察这片犹如热带雨林的奇特景象。
植物们的生长已完全出了他能够理解的范畴,不同种类的植物相互扭曲纠缠在一起,形成崭新的整体。
亦或是本身就生了极其诡异的变异,只是寥寥两三株,就彻底挡住前方视野。
徐寻歌的出现,引了一场混乱的骚动。
叶片哗啦作响,原本闭合的花苞,朝他所在的方向扭头,以惊人的度绽放,花瓣五角星般裂开,可其中包裹着的并非花蕊,而是密密麻麻锯齿形状的牙
徐寻歌很确信只要自己向前一步,绝对会被这些植物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可身后还追着蝴蝶,他们必须在前后的困境中选出一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