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谁也不知道事情会不会好起来,可是明天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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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祁晓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她:“祁晓,起来早训。”
“宁啊。”祁晓抱着枕头翻了个身:“我今天觉得好累,待会儿耐力跑的时候,你拉我一把啊。”
又传来一声轻笑。
祁晓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睡傻了不是,孟宁早就离职了,哪还能在什么耐力跑的时候拉她一把。
孟宁很温和的跟她说:“闹钟响了你还不醒,每天早训真的没有迟到么?”
祁晓揉着眼:“雎梦雅走的时候会来叫我一声,我刷个牙洗个脸就冲出去呗。”
“嗯,今天不用那么赶。你快去洗漱,我去码头等快艇了。”
祁晓怔半晌:“啊,嗯。”
孟宁想了想:“算了,还是等你起床洗漱完我再走,我怕你又睡过去。”
“嘿!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祁晓洗漱完,孟宁跟她道别,一个人去码头等快艇。
祁晓想,这样也好吧,就算她再e,这样的一个早晨,她实在不知该跟孟宁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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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宁先去管理处还了临时通行证,站在码头边,望着海面上茫茫的晨雾。
快艇还要等一段时间,她回忆着昨晚的梦。
她知道她肯定会梦到温泽念,但她没想到会是那么激烈的……春梦。
好色啊,孟宁!她腹诽自己。
大概潜意识里也知道,就算修建了巴别塔,人类的语言也并不相通。又或者说,人类的语言已变成了矫饰灵魂的道具。
有时我们说着“再见”,是在说“再也不见”。有时我们说着“遗忘”,是在说“念念不忘”。
大概只有在欢爱的时候,你去看她微红的眼尾、潋滟的眼波、面向你皱起的眉,那些极乐之时无可遮掩的神情,才更接近于灵魂的真相。
快艇开过来,今天开船的不是小张,不过他也与孟宁打过交道。看这个身姿纤细的年轻女人双手插兜,仰头望着晨间碧灰色的天,跟着仰了一下头,却看到空中什么都没有。
他问:“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孟宁笑着摇摇头,登上了快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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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或许以狂犬疫苗的注射时间来计数更方便。
孟宁被流浪猫抓伤后,顺利的打完了第二针,又打完了第三针。盛夏到了极炽的时候,事物一旦推到最高点便会让人联想到,离它的终结,不远了。
不过在这一气候区,就算夏天过了又怎么样呢。
夏天过了,还是夏天。反反复复,没有尽头。
四季失效,仿佛连时间都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