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离职后,她那个小房间要转租出去。
她笑着宽慰祁晓:“我不是要去旅行么?这是好事。”
“旅行旅行。”祁晓腮帮子里包着饼干:“你这五年存了多少钱啊?”
“总之,够这次用了。”
“那用完了呢?你还回不回来?”祁晓又把腿盘紧了些,一本正经的:“我跟你说,我可赖死在c海岛上了,你钱用完了之后呢?要是想回救生队,队长肯定还会招你的。”
“也不知那时还有没有名额啊。”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祁晓瞪她:“我就要你一句准话。”
孟宁弯着唇角:“主要是,也没想过那么远的事。”
“你也太佛了。”祁晓又叹口气:“难怪你信佛。”
孟宁站起来:“你慢慢吃,我去游泳。”
夜晚的海总是带给人静谧的感觉,好像投身进去,就再也不用出来。海水刚开始是微凉,游得久了变成温热,包裹着你的手臂、脚踝,好像她在温柔的接纳你。
从海里起身的时候,孟宁瞥见沙滩上有个模糊身影,心里一跳。
然而当她直起腰往那方向走,视线逐渐清明,又开始笑自己的多想:
哪有什么人,是礁岩的形状太嶙峋,无端带给人这样的感觉。
她期待是谁?温泽念?
在梦里的人怎么可能弄懂一个梦呢。
她一度觉得温泽念也许真的喜欢她,又觉得温泽念只是想要操控她的情绪。
她用巨大浴巾吸干丝的水,遥遥望一眼酒店主楼。
温泽念所有的表现太云淡风轻,好似再不需要孟宁去她的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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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训完,早餐时间,祁晓欲言又止。
“说啊。”孟宁切着块松饼,把蜂蜜往边上拨了拨,太甜。
“听说gh离开的时间确定了。”
祁晓盯着孟宁的刀叉,并没有一瞬凝滞。
“哦。”孟宁抬起头来笑得很自然:“什么时候啊?”
“就这个周末。”祁晓说:“咱轮休的那天。”
“哦。”孟宁点点头。
“你别装大尾巴狼了,哦什么哦啊。”祁晓有点急:“她这一走,你们可就没机会再见面了。”
孟宁笑得很安静。
祁晓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叹口气。
她刚才说“她这一走,你们可就没机会再见面了”。
一人的前路花团锦簇,一人的未来琐碎平庸。在“喜不喜欢”之前,这句话好似已给两人的关系定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