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宁只好把钱给她转了过去。
温泽念说:“我先去洗个澡。”
孟宁说:“好的。”
温泽念又压了压下巴,拎着包往主卧走去。
她给孟宁住的是次卧,并且买的是张单人床。主卧太大也太空了,不放一张双人床显得不合时宜,可双人床那么大,一个人孤单单躺在上面,好像在一片无垠的海面上流浪。
她脑子里反复浮现着那晚她跳进没有尽头的广袤黑海、把手脚软的孟宁托出水面的画面。
孟宁呛过几口水,医生做过各项检查都说没事,可孟宁现在说起话来嗓子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哑。
她看不得孟宁缩在双人床上、纤薄身姿连床的一角都填不满。
孟宁刚把电脑充上电,便听温泽念在主卧里叫她:“孟宁。”
孟宁走过去。
这是她第一次进主卧。
温泽念看她一眼:“客厅打扫得很干净。”
管理层说话的艺术,欲扬先抑。
孟宁等着她说“但是”。
果然她说:“可我的主卧为什么不打扫?”
孟宁:“因为你关着房门,我以为不方便。”
“可是房门上锁了吗?”温泽念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到市区办事的时候,会过来住吗?”
她瞥着孟宁:“你是想,我跟你一起,住你的房间?”
孟宁吓死了:“我可没这意思。”掉头就往外走:“要不我现在帮你打扫吧。”
“算了。”温泽念说:“我就住一晚,明天就走了,将就下。”
“那,好吧。”孟宁也不想临近午夜时分真的来打扫,但寄人篱下,客气话还是得说。
她转身准备出去,温泽念叫住她:“那煮碗面给我吃,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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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泽念刻意没请家政,体能劳动有助于分泌多巴胺。
因着几天没打扫,她没用浴缸,用了淋浴。
热水冲刷下来,微微呛进鼻腔,令她喉头有点紧,很不畅快的感觉。
她觉得这屋子准备好了一切,甚至冰箱里的姜蒜,和孟宁的内衣裤。
唯一她没留神的一点,可能是她看完主卧后,随手带上了主卧的门。
所以孟宁这么多天根本没开过这扇门。
她认识孟宁的时间线可以拉得很长。无论小时候的开朗,长大后的随和,甚至现在的昂扬,都无法掩盖的一个事实是,孟宁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哪怕你是随手关了一扇门,孟宁都会想,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你不方便叫她看的东西,而体贴的不打开那扇门。
温泽念关了淋浴,拿吹风机吹干一头微卷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