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好像何敘只是進書房正常匯報工作一下,讓何敘都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秦總,你……有點心理準備。」
何敘遞了一沓文件過去,「你讓我查許渡,查蘇知樂和小少爺的相處細節,許渡的基本資料在這,暫時沒什麼異常,但是下面小少爺和蘇知樂那些,非常不對勁。」
這次秦朝延沒讓他說,而是自己拿起資料看,因為覺得他會帶著個人想法,把蘇知樂說的更像一個騙子。
可等真的看到那些資料,秦朝延才明白,不管何敘怎麼說,資料顯示的事實都是一樣的。
兩年時間,除了後來到蘇知樂帳戶上的兩個億,再除去蘇知樂千方百計給秦瑜做舔狗的一年多,算起來也就八個月的時間,在這八個月里,蘇知樂花了秦瑜四千多萬。
這裡面並不包括吃飯約會這些日常開銷,只單算秦瑜送給蘇知樂的禮物,就有這麼多錢。
秦瑜花錢大手大腳,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攢錢,要買什麼都讓家裡給買,正常每個月可以自由支配的零花錢只有兩百萬。
這還是加上爸媽給的,從他這裡就只有五十萬,而且每個月都不夠花,還要變著法找他多要一點。
秦朝延仔細想了想,後來準備回國的那幾個月里,秦瑜確實是每個月要的越來越多,至少一個月要多兩三百萬,可就算加上這些也遠遠不夠。
「他還從別的地方弄到了錢?」
這個他很明顯是說秦瑜,何敘聽得直無語。
果然,老闆根本沒抓住重點,只看到了小少爺來路不明的錢。
「沒從別的地方弄,小少爺賣了幾輛車,還有手錶球鞋什麼的,我們一直沒注意,來之前我查過了,都是低價賣的,賠了很多,但這不是重點。」
何敘走過去幫他翻到重點的那一頁,「看這裡,蘇知樂收到禮物都賣掉了,賣的錢也有幾千多萬,全拿去賭了。」
別管是賭球賽車還是賽馬,都算是賭,只不過不像賭博那麼犯法而已,但說到底也還是賭徒。
秦朝延剛才只顧著看秦瑜有多混蛋,還真就沒注意到這些,現在被他指出來,盯著那些數字很久才抬眼看向他,「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樂樂嗜賭成性?」
「那……你這……」何敘沒正面回答,只是示意了一下他手裡的資料,「你自己看唄,我可什麼都沒說。」
秦朝延不瞎,他看到了,也看得明白,只是有一件事他想不通,「之前讓你查樂樂的底細,為什麼沒查出來這些?」
如果一開始就查出蘇知樂喜歡賭,那他絕不會把人留下,回國第一天就會讓蘇知樂和秦瑜離婚。
當時何敘查到的資料上絕對沒有這一項,不管怎麼看那都是一個很乖很上進也很可憐的小孩。
「這個……」
何敘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可能是方向不對,當時沒往這方面查,也沒這麼查得底朝天。」
其實他自己也想到了這些,所以昨天查到了也沒馬上說,而是仔細核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