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院子,武松便放下心来,他看到院中已经摆着几个锦缎皮包袱,李师师和昨日见过的丫头都穿的严严实实。李师师暗自垂泪,李嬷嬷则在一旁拉长着脸,显然不太高兴。
见武松进来,李师师一双眸子立刻放了光,落在武松身上便不移开了,李嬷嬷酸溜溜道:“天没亮便起来拾掇,早饭没吃,包袱都装好了,这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哼,真不怕被人骗了去!”
武松笑道:“嬷嬷说笑了,武松昨天已过誓的,如何敢骗您老,那是会遭天谴的。”说完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李嬷嬷。
李嬷嬷接过银票仔细查验一番,脸上换了模样,笑眯眯道:“你是个可靠的,师师跟了你我也放心,哪个姑娘也没这般福分,都是前世修得好……”说着话进屋里去,将李师师的户籍和身契都给了武松。
武松转手给了李师师,温言道:“你自己东西,自己收着。”
李师师一见身契,又忍不住眼泪,就是为了这东西,多少姑娘家一辈子翻不得身,自己能拿回身契,实在是万里挑一。
那丫头名叫双儿,打小就跟着李师师,李嬷嬷做了个人情,把双儿当做添头也给了武松,武松见李师师乐意,自然不会阻拦。
武松掀开车厢的帘门,双儿扶李师师上了车,又将包袱放好,这才现,李嬷嬷已经将院门关上了。这倒不是薄情,送走了李师师,相信她心里也不会好受。
“咱们回家!”武松对李师师道,便嘱咐车夫启程。
路上经过些面点铺、蜜饯铺,武松买了许多,都叫伙计用梅红匣儿分门别类装好了。什么香糖果子、间道糖荔枝、越梅、刀紫苏膏、金丝党梅……什么诸色包子,猪羊荷包,烧肉干脯……但凡能冷食的,武松都来上三四两。
他们是要赶远路的,可要多预备些吃的,让武松惊喜的是,他居然在一间杂货铺看到了“暖水釜”这种稀罕玩意,这就是后世保温水壶的祖宗啊。装上热水,至少三四个时辰不会凉。
三两银子一个,武松买了俩。
仔细算算账,待他们走出东京城,这一路已经花出去四五十两银子了。
双儿看着满满当当的车厢,低声嘀咕道:“姑爷是个大方人。”
李师师也满心欢喜,单看武松买的这些东西,是个细心会疼人的。她捻了一颗金丝党梅放在口中,甜丝丝入了心。
到了午时,经过一个镇子,他们停下车辆路旁打尖,武松见李师师和双儿迈步都僵了,知道她们没赶过远路,坐车都累得慌。
到了下个镇子,武松骑马在镇子里走了一遭,买了两床厚厚的棉被回来,他将棉被铺在座椅上,对双儿道:“车厢里只你们两个,腿伸直了,免得受累。”
双儿张大了嘴巴,这官人,他竟允许女子如此不雅吗?李师师也有些惊讶,低声道:“甚不雅观。”
武松哈哈一笑:“舒服便好,有何不雅,从这里到清河,还需一二十日路程,雅给谁看?”
李师师噗嗤一笑,说的也是,又不是弹琴唱曲,偏要摆个仪态出来,何苦受那个罪?她越觉得武松是个良人,既温暖又有趣。
武松当然能感受到李师师炙热的目光,心中暗道,看来封建社会暖男不多啊,我这才哪到哪儿,要是哪个舔狗穿越过来,一定能让你们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