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道:“贤弟刚比试一场,还是歇息一会为好。”
花荣道:“多谢哥哥看顾,又不是拼命厮杀,只较量招式便可。”
杜嶨捡起林冲丢在地上的杆棒,犹豫了一下道:“贤弟,实不相瞒,我祖传的枪法是专破阴手枪的。”
听到“阴手枪”三字,花荣面色微变,道:“请哥哥细说,阴手枪破绽在何处?”
杜嶨两手握住杆棒正中,道:“阴手枪两头用劲,手握占中,如此一来,前刺距离必然变短,与长枪对战,你必须贴身才占上风。”
“阴阳手互换,的确能让招式连绵不绝,但若对手用长枪逼退你,你该如何应对?”
花荣不服气道:“话虽如此,还没有人能让我不能近身的。”
杜嶨看了林冲一眼,他不信林冲看不穿阴手枪的奥妙,林冲笑道:“杜贤弟,武艺可不是靠嘴说的。”
杜嶨明白了,林冲是给花荣面子,才坚持了上百合,自己可就要唱黑脸了,否则,像花荣这样心高气傲的年轻人,还真小觑了梁山好汉。
二人拿起兵刃交战在一处,花荣仍是之前的打法,他步法灵活,身子几乎贴着杆棒走,几个旋步便贴近了杜嶨。
杜嶨看准花荣来势,阴阳手互换,瞬间一个转身,枪尾化作枪头,直取花荣前胸。这一招快得无与伦比,花荣心下一惊,迫不得已用个铁板桥才避过去,待他翻身起来,二人距离已然拉开。
杜嶨的杆棒大开大合,攻势如潮水般汹涌,花荣拦了二十余合,已是自顾不暇,哪还有机会还手,他面色越难看,本以为家传的阴手枪罕逢敌手,想不到一天之中竟败了两次!
“住了!”武松见花荣只有招架之功,立刻叫停了比试。
杜嶨收了杆棒,道:“贤弟莫怪,你枪法已然不差,只是阴手枪用得太多了些。”
花荣悻悻然道:“哥哥说得是,这是家传枪法,平日练的越多,但马战我是从来不用的。”
“既如此,你马战枪法应比步战胜出不止一筹。”杜嶨见花荣面色难看,宽慰道,“贤弟孝心有加,此情难得,而阴手枪胜在出其不意,没有招招不离的。”
花荣眼圈一红,忽然拜倒在地:“先父也是如此说,小弟实在爱这枪法,今日才知是我痴了。”
杜嶨扶起花荣,道:“兄弟若不嫌弃,我教你几招先祖的矛法,糅杂枪法之中,阳刚气便多些。”
花荣大喜,当即便要拜杜嶨为兄长,杜嶨连连推却,道:“贤弟是清风寨知寨,我等是占山为王的好汉,实在不敢攀附。”
花荣道:“哥哥祖上煊赫,只是时运至此,何以妄自菲薄?我钦佩哥哥枪法为人,又不是看中你身份,再要推辞,就是瞧花荣不起。”
武松也道:“花贤弟一片至诚,你可莫要辜负了。”
于是花荣命人设下香案,与杜嶨结拜成异姓兄弟,武松和林冲做了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