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世界的我们……在哪里?”
“不知道——”五条悟一个使力连人带被子一起按在床上,他垂眸看着神色淡然的妻子。
五条悟眼底的欲色浓稠,漂亮的眼里充斥着危险的信号。
“也许和我们现在一样呢?”
被迫承受着大型猫猫的宠爱,五条桃在意识消散前才回答。
“有机会一定要和‘我们’见一面。”
男人低沉且克制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这个时候应该只想着我才对。”
莫名其妙的,五条桃察觉到一丝极其怪异的不安。她蓦地从混沌中惊醒,还未捋清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就又在五条悟的指尖下软化成一滩水。
时而吹过的凛冽寒风偶尔能唤醒她的神志,她疑惑为什么明明是炎炎夏日还会有这么冷的风。
动作间她不小心用余光瞥见窗外的景色——绵延无际的白雪笼罩着窗外的一切,偶有迷路的雪花被风吹进窗子里瞬间消融。
她就像是那起起伏伏又融化的雪花。
“悟……”她忍不住轻声唤着。
“我在。”
五条桃弯着眸子看他,在男人饱含爱意的目光中阖上眼主动吻了上去。
悟的声音没有变化、身体没有变化、眼神也没有……等等,眼神?
“悟。”五条桃猛地睁开眼,眸子一瞬不瞬地锁住那抹蓝。
“怎么了?”
和刚睡醒时一模一样的对话。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晃而过,却怎么也捕捉不到。
见她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五条悟一反常态,手指拢在她的脖颈,在松散的快要掉落的白色绷带上不停摩挲,发丝垂落的阴影下的神情有一股说不出的严肃认真:“无论在哪里,桃都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五条桃感觉脖颈被他来回抚摩的地方渐渐发烫,热度不断攀升,灼烧到她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她的脸色愈发苍白,五条悟停下手上的动作,担忧地擦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
而在五条桃头痛欲裂时,丝毫没有觉察到五条悟隐没在衣袖下攥紧的拳、鼓起的青筋,以及阴郁可怖的骇人神色。
一时间诅咒弥漫在整个房间,五条悟纤悉不苟地理顺粘在妻子脸颊的发,怜惜地擦拭着她额角的汗,屈指拢起散开的长发,熟稔地挽起发。
他这令人无比怜爱的妻子。
五条悟恹恹地解开妻子脖子上碍眼的绷带,他指尖捻着手中的布料,慢悠悠地耷拉下眼皮,把耀眼夺目的眼睛藏在薄而白的皮肤下。
大抵是因变成咒灵的缘故,他本就白的肤色奇异地变得更加透明,一双苍蓝之瞳透过薄皮影影绰绰的显露着轮廓。
美到非人似的瞳孔亮得渗人,如同一座拔地而起的囚笼,困着瞳仁中映出的痛到昏迷的妻子。
“果然……”
白色绷带被人厌弃地丢落,连坠在地板上的机会都没有,在眨眼间燃起,诡异的火吞噬着它飘摇不定的躯体,证明它存在的灰烬也连带着被蚕食殆尽。
“爱是最扭曲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