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暖……”沈鹤渊听着她的一声声质问,竟说不出话,手抬起慢慢朝谢筠伸去。
“啪——”很响亮的声音,闻奇他们都被吓到了,脸色十分难看。
“别碰我!”谢筠狠狠打开沈鹤渊伸来的手,上面立即红了一大块,她语气激烈,接着道:“说不出了?那我就替你说。”
“是你,是你静安王府与南阳侯府灭了我江府!杀了我爹娘还有哥哥!我恨你!!!”
沈鹤渊艰难开口,“阿暖……这事我过后会给你一个……”
“我不听!”谢筠此刻没了所有的理智,眼睛通红狠狠看着对面的男人。
沈鹤渊还想开口,突然眼前的人动作一晃,只见她快速从发间拔出一根簪子,狠狠朝他刺去。
“大人!”
“殿下!”
身后大理寺的人纷纷惊呼,尤其是闻奇,上前想推开谢筠,那可是他从小跟随的世子啊,他怎么容许别人伤他。
可那人却抬手制止了,于是乎他们眼睁睁看着那根簪子刺入了他的右胸膛。
“谢筠!!”闻奇见状眼睛都红了,脸色黑的可以滴水,大声叫着谢筠的名字。
“阿暖,我……”沈鹤渊对上那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苦涩道:“你若是真想杀,那便杀了吧!”
谢筠冰冷的眼睛里似有什么东西破裂了,出现了一丝迷茫,沈鹤渊痛得头低了一瞬,于是没看见谢筠的异样,反倒是一直高度注意着的闻奇,突然走到谢筠旁边。
“小谢,快住手,不然你会后悔的。”他想伸手摇摇她,可是她的手还握着簪子刺在沈鹤渊胸膛,他简直要急死了。
很快,血透过衣服快速渗透出来,流在了谢筠的手上然后顺着她的手再滴到地上。
“啊!”手上的血仿佛灼伤了她的手,刺痛了她的眼,她摇了摇头,“我……时砚……”
谢筠看见了沈鹤渊苍白的脸,吓得她松开了簪子,眼睛里渐渐有他,“时砚,我……我怎么会伤你,我怎么能伤你……”
“快,传太医!”闻奇大声呵斥着
“不必,”沈鹤渊制止,然后对一脸茫然的谢筠道:“阿暖出自神医谷,由她来。”
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两人进到了尤君铭的书房。
在进去前,沈鹤渊吩咐闻奇不准放出尤府的一只苍蝇,以及快速找到尤宴。
书房里,谢筠找出身上的止血药,颤抖着给他洒上。
沈鹤渊望着眼前的人,睫毛轻颤,眉心紧蹙,脸上溢满了自责与悔恨。
他太叹息一下,然后我握住她的手,“阿暖,我不怪你,你……莫要如此。”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谢筠望着他,“我方才看见了你父王和段义河屠了我府满门,然后有一个声音一直说,‘杀了他’‘杀了他’他是仇人之子……”
“我想,我应该是被催眠了。”谢筠低垂眉眼说。
沈鹤渊一听这话,眼里迸射出一记冷光,视线透过门仿佛在看凶手,这次是他大意了。
“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也知道了。”谢筠与他对视一眼,然后慢慢垂着头。
方才自己真的是被催眠了吗?可若是被催眠者意识里没有这些,还能被催眠吗?
待两人包扎好伤口后已经过了半炷香。
再出来时,院里众人满是静默,沈鹤渊视线冷冷扫过众人,“今天尤府众人都在此,那本官就在此揪出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声音洪亮,虽然细听之下有些底气不足,不过震慑这些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人,凶手、凶手到底是谁?”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的尤君铭,此刻瘫在一张椅子上有气无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