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前站著一個孩子,背帶褲,貝雷帽,手裡拿著一個風車,也同培休一樣笑的沒心沒肺。
孩子的風車似乎在轉動,隔著照片可以聽見風聲,尼克爾森眯著眼睛,盯著照片瞧了又瞧,片刻後他恍然一頓,這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年齡更小一些的阿貝爾。
認清了人,尼克爾森倏地笑了一下,這或許是上天給他的緣分,不叫他和培休因生死相別。
他放下了照片,和信一起妥帖收好,接著他搖了搖洛加把人叫醒,看著小傢伙睡蒙了魂,他收起滿身戾氣,極為溫柔的親了親洛加的額頭。
「快起床,我去給你做飯,然後你在家裡好好待著,我要去找你舅舅一趟。」
作者有話說:
謝謝垂閱。
第33章再通心意
雨下了一天一夜也不停,如刮刀推著顏料,將窗景融成一副暗淡的油畫。
洛加睜眼的時候,尼克爾森已經拉開了窗簾,他看不清外面的景,只有晦暗的天光模糊的樹影。宿醉重錘似的敲著他的頭,一下下的震出嗡鳴。
洛加下意識的伸手,一旁的床單已經變得涼,冷意將他從絢爛的夢裡拖出來,灰暗侵襲,這種落差讓人心情很不好。
他揉了揉眼睛,敲了敲昏沉的腦袋,門窗都是關著的,但洛加還是覺得冷,他翻身下床找了一件厚實點的睡袍,系好腰帶,一絲風都灌不進來。
門外傳來碗碟碰撞的聲音,洛加找到昨夜被踢飛的拖鞋,左右腳都沒看清,趿著鞋就去了廚房,尼克爾森不知何時換下了睡衣,正站在流水台前切著牛排。
他的手藝有長進,牛排不會糊了。
裹著他的腰,筆挺的西裝褲將腿修的很長,他手拿刀叉,手腕輕輕用力,牛排乖順的分開,像是一件藝術品。
陽台的門開了一絲縫,風吹的很急,羅勒險些折了枝葉,冷意灌注頭腦,將身上最後一點燥給吹散,洛加猛然一激靈,終於清醒了過來。
「尼克爾森,」他緩步邁向廚房,鞋跟拖在地上,「我好渴,有沒有水喝?」
也不知道是尼克爾森太了解他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洛加話音剛落,尼克爾森立馬遞過來一杯水,那水溫溫熱熱的卻不燙手,一口下去,檸檬香留於唇齒,暖意便從胃部輻射蔓延。
洛加伸手夾出檸檬片,舌頭一勾,卷進嘴裡,他將杯子洗乾淨後放在櫥櫃裡,接著朝著尼克爾森笑了一下,他說:「謝謝。」
聲音都是扭曲的,尼克爾森偏過頭,果不其然看到一張擰成一團的臉,刀尖划過叉子,他撐不住笑出了聲,他放下刀叉捏了捏洛加的臉,笑問道:「不酸嗎?」
洛加點點頭,橫著脖子將檸檬片咽了下去:「酸,」他酸的牙都跟著抽筋,「可是我嘴裡很淡,沒什麼味道,就想吃點重口的東西,但我沒想到會這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