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咬咬牙,為了師兄,也不是不行,先把人騙回去再說。
君悅晨心裡打著算盤,果然還是得反其道行之,適當服個軟。
第四日,那頂熟悉的紅鸞轎子又出現在了怡春閣門口,怡春拿著紗扇站在樓上輕搖注視,看著紅帳里的人影,怡春陷入沉思,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見他來,吃瓜群眾好奇討論。
「這公子,還以為他放棄了呢。」
「砸了那麼多錢,怎能輕言放棄。」
「今日好像有些不同呀!」
「這公子為何還不出轎攆?」
「噓,細細看著。」
「。。。。。。。」
南竹出了房門,看見那一抹紅時,莫名鬆一口氣。
但今日這君悅晨有些反常。
南竹已經下了樓,站在台中間,溫潤如玉,嘴角帶笑。
台下中間主位依舊留著給君悅晨,樓里已經默認了那是他的位置,這幾日他沒來,也是空閒著無人敢坐。
君悅晨在南竹玉簫抵在唇邊也未下轎攆,眾人皆是疑惑,南竹遲疑一瞬,但還是吹奏起來。
簫聲傳揚,紅帳內,君悅晨找準時機輕輕撥弄箜篌之音,與簫聲追逐合奏。
兩人在師門合奏多年,自然無比熟悉,可謂心意相通,無論南竹是否刻意逃離,都能被君悅晨完美契合,合奏之音徐徐響起,漸漸如潮水一般四散開來,充盈院中每一處。
箜篌之音有些憂愁哀傷,簫聲漸漸被他帶偏,激盪起心中的細細漣漪。
不知過了多久,合奏之聲慢慢收起,卻依舊感覺餘音繞耳不散,幽蘭泣淚,不過如此。
南竹放下簫,輕聲喚了一聲,「師弟。」
像是心中缺了一塊似的,分別太久,都有些不習慣了。
他們已經太久未曾合奏過,卻依舊心有靈犀。
「好,非常好。」
怡春在二樓鼓掌,帶動樓下,頓時眾人反應過來,發出讚賞和鼓掌。
此時君悅晨放下箜篌,示意侍從挑開紗帳,抬腳走出。
見到他的一瞬間,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
雖是一席紅衣,但氣質與往日截然不同,看起來有氣無力,墨發披散,眼角微紅,眼下淚痣此刻也失了光輝一般。
君悅晨臉色蒼白,唇邊有淡淡血痕,拿著純白的帕子掩面輕咳一聲,帕子上漏出一點殷紅,看得人揪心,卻依舊高傲自負站定。
「師兄,我。。。。。。」
君悅晨語氣有些落寞,話還未說完,南竹已經快步走下台過來站在他前面,眼裡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