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忍不住噗嗤一声失笑:“你是想说我满腹经纶吧,我还算不得满腹经纶,只是略读过点书。”
瞧着潘生不好意思挠头的样子,明兰若的心情也略恢复了些平静。
她拿了个包子,慢悠悠地吃着,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
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
昨晚竟梦见了苍乔。
梦见他精致喉结带着欲望的翕动、梦见他猩红的薄唇,梦见他的吻,他的唇和吻就像他人一样冰冷而暴烈。
还有他修长的手指,放荡地流连在……
“咳咳咳!”明兰若被自己身上诡异的感觉和想象给呛到了,涨红了脸。
她绝对是疯了!
竟然会梦到和他……
明兰若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又小脸涨得绯红。
这种事情只有自己十六岁那一年,那一天生过……
可明明,她都几乎记不得那天生什么,只记得天色苍白到月光落在地面上。
怎么时隔多年,她都已经决定放弃所有对他的心意和感情,都已经离那人远远的,到了东北疆域来,竟然反常地做了这种无耻的梦!
“干嘛呢,脸红成这样,看你眼下乌青,睡不好做春梦了啊?”上官弘业讥讽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明兰若又呛到了:“咳咳咳咳……”
“啧,脏死了,喝个豆浆都能呛得到处都是!”他嫌弃地看着她咳嗽,却顺手扔给她一块帕子,坐在桌子边。
明兰若立刻拿帕子捂住嘴,勉强止住咳嗽:“王大爷,你一大早去哪里了?”
上官弘业没留意她岔开话题,冷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睡得像头猪,到了黑辽城不需要出去打探消息,勘察敌情?”
明兰若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她现在一点都不想提到睡这个子字。
她只拿起杯子喝水,顺气:“你查到了什么?”
上官弘业支着长腿,扔给她一本账簿:“外头的事不说,你先看看这个账簿,有什么问题?”
明兰若一看,是秦王府属官到了这里之后赈灾的收支放记录。
她精神一振,立刻看了起来。
父亲几乎拿她当男孩儿养,跟着父亲学了许多本事,看账不过是其中之一。
很快,她就现了不对劲。
“这账面的支出也未免太少了!”她蹙眉,忍不住低声道。
一个多月了,秦王府带来的粮草、衣服等物资放出去的数量,折合不到五千两银子。
而秦王府是一品亲王府,上官弘业作为受宠的皇子,拥有自己的封地,为了凸显他的爱民之心,原本预算在这一块的是一万五千两。
虽然比不上朝廷拨款的五十万两,却也不少。
可面对这样的雪灾,这些价值一万五千两的物资竟然没有放完毕!
这说明什么?
“不光是我秦王府、其余沐王府、朝阳王府等王府的赈灾物资放都是这种情况。”秦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