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恶行昭著,视活人为无物,堂而皇之,当众行凶,混淆黑白,即便今日我与太子殿下被尔等被诛杀在此,这黑夜里还藏着无数眼睛和耳朵,你真以为你的恶行能隐藏下?事后你必会被陛下清算,死无葬身之地!”
斜对面宅院里,墙后面竖着两把梯子,梯子上蹲着两个人。
一听这话,那老爷便恨不得晕过去。
他怎知道黑夜里还藏着其他耳朵?
“快走,快走……”
他无声地又是斥骂,又是给下面扶梯子的下人打手势,真后悔自己没忍住跑来看什么热闹,也不知等会儿会不会被灭口。
……
因为陈越白的威胁,司马长庚的脸色极为难看。
暗夜下,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火光后闪烁,似乎每一道目光都不可信任。
对方说得没错,这暗中还不知藏了多少眼睛耳朵。打从错估对方实力之始,又久攻而不下,他们就事败了。
即使今晚事成,还不知走漏了多少风声出去,事后必然遮掩不易,可如今他已经骑虎难下。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解决,只要能解决掉这些人,这附近不过几户人家,来一场大火便足够湮灭一切……
“妖言惑众,贼子狡诈!来人,杀一人赏银千两,诛者,赏银万两!”
陈越白还是低估了司马长庚的狠绝,以及这些底层兵卒听说有赏银后的激动。
谋反确实是大罪,但拿到银子天下都可去得,往深山老林一藏,藏个几年,谁还认识自己是谁?
再说,命令是大人下的,即使事败,他们不过受人蒙蔽。而且这么多人,还没有听说过谁事败,连下面的小卒子都一并杀了的。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杀啊’,本来已经后退的兵卒们再度涌了上来。
疾风司的人忙上前抵抗。
陈越白哭丧着脸,道:“殿下,要不你先走,属下留下来抵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纪景行踢了他一脚,道:“行了,别装了,你听——”
听什么?
阵阵喊杀声中,还夹杂着一股震动。
这股震动在嘈杂的环境中,显得十分微弱,却让陈越白渐渐露出喜色。
他一抹脸上的血,大声喝道:“兄弟们,再坚持一会儿,援兵到了。”
几乎是秋风扫落叶。
黑甲军的到来,让司马长庚及其附庸瞬时土崩瓦解。
也是之前陈越白的那番话起了作用,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兵卒们本就下手畏畏缩缩,一看对方援兵来了,还是大名在外的黑甲军,一众军官兵卒们俱是肝胆俱裂。
谁还敢反抗?
无人敢反抗!
司马长庚也是果决,眼见事败,眼见到来的是黑甲军,根本不给人擒下他的机会,便横剑自刎当场。 见此,那些还在犹豫的兵卒们,纷纷扔下兵器,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屋里,陈女医亲手给孩子清理了身体,又用襁褓将其包裹好。
刚出生的婴孩,像浑身脱了皮的猴子,又红又皱,连眉毛都还没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