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这些猜测,徐帆不是没有察觉。
但他看得开,他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成色,也没想过要借着这事给自己谋利,因此别人的猜测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如果这些误会能减轻范老太的被关注度,那大家爱误会误会,他反正也没半点损失。
只可惜,他愿意躺平背锅,沈萧几人却希望他能挥出更大的用途。
这天,范老太主动找到了徐帆,道“最近小区里多了好些陌生人,而且每天都有人到你门口来打探。”
徐帆不是笨人,他稍微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和盘托出道“那些人估计以为我是那个妙手回春的神医,所以找到我这来了。只可惜,我不是真佛,佛在对面。”
“你可别这么说。”范老太有点脸红,“我不过也只是个拿钱的俗人罢了。”
“就算是拿钱,那也是您该得的。”徐帆担心老太太来找他是怕被缠的烦了,不想再营业了,“您来不会是想告诉我说以后都不给人看病了吧。”
“是有这个想法。”范老太按照褚庭给的说辞道。
“别啊。”徐帆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虽然是有点累,但他还是希望老太太能继续把人救下去,“那些人反正都是来找我的,又不是来找您的。您就继续当您的幕后圣手,前台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哪知老太太却叹了一口气道“我都不知道拖你下水是幸还是不幸。”
徐帆不解,“为什么您会有这样的感慨”
“当一个人过于打眼,随着赞誉一起来的还有麻烦。我的医术从显露的那一刻开始,就避免不了争端。你帮我处理台前的事,我担心有一天会将你卷进不好的事情里面。”范老太道,“倘若你医术高明也就罢了,当你没什么实力的时候,就很容易成为”她说到一半,想了想,“炮灰。”
“而且,我不想某一天被人拖着进实验室解剖。所以我想,我也是时候离开了。”范老太又道。
这些话,是沈萧和褚庭商量出的一道考核关卡。他们想看看徐帆的心性是不是和徐医生一样,适不适合当一个医者。
徐帆没想到老太太会有这样的担忧,“应该不会吧。”虽然是科学无法解释的力量,但解剖应该不至于,“您只是不想暴露您的身份,那您完全可以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头上。我不说以后,至少在您被现之前,我都很乐意当您的替身。您要走,等被现了再离开也不迟。”他顿了顿,眼里有一丝祈求,“对于那些病人来说,您可能就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范老太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她内心有一丝感叹,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孩子,徐医生夫妻俩个把孩子教得很好。
当然,这些赞赏她只能放在心里,眼下,她只能是带着三分意外三分玩笑道“推给你那回头你要是被人绑去强行看病,结果现你是个水货怎么办”
“现在是法治社会。”
“法治社会也会有不安全的事生。”老太太道,“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人急了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是这样,你也要代替我让我留下”
徐帆沉思了片刻,最终点头道“要。大不了我以后小心一点。”
范老太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将一本册子放到客厅中间的茶几上,“你要想假装是我,那少说也得有点真本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