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琛连忙掩饰道“她很喜欢,表舅父下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还望派人知会我一声。”
纪先生自是满口答应,又道“殿下,之前您托我调查的人,我给扬州传信,请家兄翻阅那边的档案,却也一无所获,您看”
“表舅父有心,不必再找了。”姜云琛避开赵晏狐疑的目光,岔开话题,“正巧今日遇到您,我有另一件事情需要您的帮助。”
“愿闻其详。”
“下个月临川王寿辰,我打算从您这边订购些贺礼,”姜云琛意味深长道,“您最近有什么名贵珍稀的货物,尽管留给我,回头算清账务,我令人把银钱送来。”
纪先生有些惊讶,却未多问,只报了几件物品的名称,让他定夺。
赵晏已
知晓姜云琛的计划,在旁听着两人交谈,心想他这次可真是下了血本。
但愿花出去的钱财不会打水漂,能换得他预期的效果。
天气渐暖,即使坐在院中也不觉寒冷,她看向屋前抽芽的柳枝,视线不经意掠过窗子,没由来地,竟直觉后面有人。
但定目细看,又似乎只是她眼花。
许是纪先生的家眷或朋友吧。
她没有深究,待两人商议完毕,随姜云琛向纪先生告辞。
坐上马车,赵晏明知故问道“前段时间,你请纪先生做什么来着”
“没有,你听错了。”姜云琛正襟危坐,“我想调查什么人,交代给探子便是,何必劳烦表舅父。”
赵晏“”
不打自招。
两人面面相觑,姜云琛看到她眸中不加掩饰的笑,索性往靠枕上一倚,闭着眼睛装死。
赵晏兀自道“你是不是在打听我夫君纪十二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何必舍近求远、假手旁人”
姜云琛犹豫了一下,悄悄掀开一丝眼皮,转念却又合上,摆出立场坚定、决不妥协的架势。
他虽然很好奇当年的旧事,但比起听赵晏讲,他更希望自己尽早恢复记忆。
尤其是方才她说起在伊州的经历,纪十二那厮,竟敢叫她“夫人”。
要知道,他和她大婚之后,每次壮着胆子与她夫妻相称,都会被她纠正只是名义上、暂时的。
岂有此理。
简直太不公平了。
赵晏轻咳一声,忍住笑“纪先生说你买了许多东西,要攒着送给我,又是怎么回事”
堂堂太子,一言不合就开始乱吃飞醋。
她调侃两句,还得亲自哄回来。
不过看他这副闷闷不乐样子,她的心情却变得极好。
原来他的喜欢一点也不比她少,甚至出了她的想象。
姜云琛适才睁开眼睛“我没印象了。从西域回京之后,我也想过去纪家的店里为你搜罗些有趣的礼物,但赶上表舅父出远门,我独自一人有诸多不便,于是未能成行。但先前曾经买过、又买了些什么,我已经彻底不记得了。”
赵晏讶然。
他忘记玉佩,她还觉得是因为这块玉佩参与了那段回
忆,可这些都是他去往西域之前生的事,为何也会被他遗忘
若说是因为与她有关,但儿时的种种,以及他到凉州找她,他分明记得一清二楚。
姜云琛望见她神情间的困惑,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