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朕和皇后都是聋子瞎子吗?”
赵常在膝盖一软,哗啦一下倒在柳贵人身边。
“皇上,妾不敢!”
“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江贵人从进宫之日起,就被你们欺负。她性子温和,不愿惹事,还常在朕面前说你们对她如何如何好!可你们呢?你们就是这样和姐妹相处的!”
李佑方才在对岸水榭中,看到这边所有人讥笑江书晚的场面,心中就十分的不快。
他不过冷落了江书晚两日,后宫的人就敢如此作贱她!
那日江书晚追着他问“会不会不要她”的时候,他还觉得江书晚患得患失、不依不饶又有些小题大做。
可此刻看来,江书晚定是平日里被她们欺负怕了,如今遇到了这天大的难事,才会如此迫切地想要依靠自己。
可他又做了些什么?!
李佑感受到怀中人瑟瑟抖的身子,又气又心痛。他一把抱住江书晚的胳膊,道:
“朕同你说过,被人欺负了要反抗。你怎么总是学不会!你这样子怎么保护自己,怎么保护咱们的孩子?”
江书晚一皱眉头,假装被李佑捏得生疼,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吓得李佑赶紧松了松手劲。
她垂目侧头,避开李佑的目光,凄婉道:
“皇上都不要妾了,妾拿什么反抗?妾反抗了又有何意义?”
李佑拼命想要掰过江书晚的身子,奈何她纹丝不动,李佑怒道:
“谁说朕不要你了!”
江书晚倔犟地扭着头,依旧不肯转过来。只是两滴硕大滚烫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李佑的手背上。
“皇上,妾送去承乾宫的芡实八珍糕,皇上看都不看一眼就叫人扔了出来。如今后宫里,人人都在说,皇上不要妾了,妾是罪臣之女,不配为皇上生儿育女。柳姐姐和赵常在说的也没错,妾是不应该留在世上,为难皇上。妾就该一死了之以全皇家颜面!”
李佑震惊了。
这是什么逻辑?什么理论?
他千方百计地保全江丰年的性命不就是为了江书晚考虑吗!
他还怕后妃为难江书晚,特地交代了皇后。他的态度还不明显吗?
他这几日忙着前朝的事情。江书晚又派人来说要静养,这才没去看望江书晚,但他每日都叫小林子送东西去了。
怎么还会有这样的谣言四起?
他心痛的无以复加,一搂江书晚道:
“什么芡实糕?什么叫朕看都不看就扔了?晚儿你说的什么?朕何时不要你了!”
此言一出,地上的赵常在全身一震,哗啦一下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