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被押走是犯什么错了吗弄坏府宴的菜品了吗”
“那倒不是跟她一块儿被押走的,可还有一个呢姐姐你猜怎么着这马上就要过年了,那桃儿竟然跟打外头送菜进来的男子”
红瑶没有再接着说下去,不过凉溪已经懂了。
“不知羞耻的东西”
麻雀灵姨娘已经被尤姨娘那无辜的眼神气到吐血,她一杯子热茶全都砸到桃儿的头上去。本来遇到这种情况,她都是直接打死的。但一来,桃儿的父母是她的亲信,二来,又是过年,主母也快要进门,她越安分越好。
“妹妹还把这种人带到我眼前干什么你想打死就打死,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最好手段凶一些,最好再得意一些。
主母进门,肯定要拿气焰最嚣张的小妾来立威。灵姨娘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但她的对手明显更高段些。
桃儿没有再受什么苦,只是被放出了府。
尤姨娘掌权之后,也就出了桃儿的这一件事儿。此后一直风平浪静,灵姨娘做的那些假账,她查出的种种问题,小的,她都自己补了。大的,全放过。
就这样,大节到了。
方歌从前是不参加这些节日的,府宴也从来不去。因为康宁伯放过话了,说以后再也不想见到她。不过现在么,康宁伯大概都不认识她是谁了,偏偏方歌还一直惦记着,伤心着不肯忘。
凉溪可没那么薄脸皮和深情,从她院外的那条小径一直走,就能走到一拱小桥。桥下从府外引入的活水,被渠引着蜿蜒成河。
每一年花灯节,未嫁的姑娘们可以上街。已经嫁人的黄花们,只能在府中放放天灯河灯。身为她们可以过的为数不多的节日之一,每年花灯节,康宁伯府的这条小河里,总能漂上许多烛火。
后院的大部分都在小桥这边,走过去是小桥的另一边。凉溪住在这边,许多连丫鬟都没有的小妾也住在这边。唯二住在小桥另一边的两个姨娘,是尤姨娘和灵姨娘。
走过这座桥,身份好像也变得不一样。但每年所有的小妾和五个姨娘,只有开府宴时,才有资格走过这座桥,到另一边去吃一顿饭。
大年夜里,凉溪打扮好了,和红瑶一起手挽着手过了桥。
桥这边果然不一样,花园是有人打理的,地是有人完全扫干净的。两座小巧玲珑的楼阁立在花园外,花园里头是戏台子。
临过年关的这几日,太阳都很不错。雪几乎消干净,但夜里仍然很冷,且还刮着北风。
大家把衣裳裹紧了进到小楼里,菜肴还没有上桌。
几十个女人一起叽叽喳喳,凉溪走到窗边图个清净,向外望着。小河边其实就有一处院子,住的是另外两位姨娘。
这天气,很不错。
凉溪心里默默盘算时,看到从前院方向过来的人。那人一身锦袍,虽然隔得有点远,且是在夜色中,但也能模糊看出来非常高。可惜个高却骨头软,倚红偎绿的。
那人走得近了,凉溪看见红的是尤姨娘,绿的是个没见过的女子,大概是新人。她紧紧靠在康宁伯怀里,也不知两人这种姿势到底怎么走路。
几人走得更近了。凉溪这才现康宁伯似乎有些醉意,脚步虚浮,还要靠尤姨娘搀着。
左抱绿,右靠红的男人,是个关键点。凉溪难免盯得认真了些,没料到那醉歪歪的男人,走到小楼跟前,突然仰头与她对视。
那眼光,实在不像个醉汉。
凉溪背上的一根筋一紧,瞬间便有了该有的反应。她这年长月久不得宠的人,给康宁伯正眼看了下,自然是又无措又惶恐。
凉溪调动了自己所有的伪装细胞,可惜她表情刚摆好,楼外的男人便收回了眼光。
凉溪所在的这栋小楼上,全都是不怎么受宠的。尤姨娘扶着康宁伯,要往旁边那座小楼去。谁料想康宁伯一脸不耐烦地指了指身边的小楼,尤姨娘便一句话也不敢多言的扶他进去。
做戏就要做全套。凉溪缩手缩脚地躲在一边,像个下人。
康宁伯眯着醉眼在瞧她,尤姨娘没现,她正满头大汗地叫自己的丫鬟赶紧去传话一会儿好菜好酒都要往这栋楼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