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院中的两个护卫使了个眼色,应侍卫随着康宁伯出了院子。路上一直开口想问,但一想他们昨天受到的袭击,又觉得不管在哪里说话都不安全。
康宁伯脑子里还想着顾雪枝说的话就当昨天晚上什么也没有生过
她没有生气,没有哭,其实很让康宁伯觉得意外。意外的同时,又有些小小的欣喜和如释重负。但她太过平静和冷淡,又让他心头失望无比。
秋天清晨的风吹得他脑子清醒过来,揉了揉眉头,康宁伯脚步未停。跟应侍卫一直走到他基本上就是个摆设的书房去,关上门后,两个人才开始抢着说话。
“我的伤怎么回事”
“主子容禀,方姨娘”
应侍卫完全忘记地位尊卑,他简直等不及地要把凉溪的本事说出来。
先,那种神奇的手段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那样重的伤势,一夜就可以回转。那种剧毒,一张纸就可以尽数祛除
不止如此,虽然他不曾亲眼见过,可据说通天先生的后人,的的确确可以用符箓来扮演远远不止神医的这一种角色。
想到每一家的父母都会给孩子讲,他自然也是从小听到大的有关于通天先生的传说,应侍卫完全没有听到康宁伯刚才问他什么。
不管是一位神医,还是手段莫测,令人防不胜防的杀手。这些角色,随便一个给他们,那都是大有用处。更别说是将好多有用的角色整合到一起的符箓大师了。
“主子,方姨娘”应侍卫都有些不会说话了。
不知怎的,他觉得直说方姨娘会画符这句话,有些太直接,好像配不上这么惊天撼地的新闻。
应侍卫这就改了嘴巴里的话,道“主子,咱们府里咱们伯府可是又出了一个通天先生呐”
其实,不管应侍卫如何措辞,康宁伯的第一反应都会是不信。他第一时间甚至没明白应侍卫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府里又出了一个通天先生
自从昨天晚上醒过来,他碰到的事情都很玄奇。剧毒重伤,在他身上完全消失。他的心上人,他们莫名其妙就
还有,应侍卫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他素来少言寡语,镇静自持,怎么突然也会开始说胡话了
有心想要调侃一句应侍卫什么时候也会开玩笑了,康宁伯却说不出这句话来。
在侍书面前怎样他不知道,可在他这个主子面前,应侍卫没有开过玩笑。而且现在是怎样的时刻
他重伤险些丧命,应侍卫一身武功废尽,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开这种玩笑
康宁伯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身上早已不见的伤口处,脑子里开始轰起了雷。
“你说什么”
“主子,”应侍卫也稍微冷静了一点,道,“昨日属下扶您回到伯府之后,刘老说您情况凶险,唯一一条生路就是去向圣上求宫中的净潭草,最后与一净血之人换血,方可保命。”
“属下把消息送出去之后,回来跟刘老问了,就这最后的一个方法,他的把握有几成。刘老只是摇头,说即便换血,您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更何况,刘老也没有把握能让您撑到换血之日。”
“属下当时已万念俱灰,不曾注意方姨娘。只听见她忽然说,说”
想起昨天那些神奇的事,应侍卫又有些淡定不住。
康宁伯也有些淡定不能,道“她说什么”
“她拿出了一道黄符,符纸上画着些图案。她说,要不就用这个吧。属下与刘老当时都,实在难以言语了,一时也来不及拦阻,就见方姨娘将那道黄符贴在了您的伤口之上。接着”
“接着,您的伤口就就自愈了”
“刘老之后又给您看了脉,说是体内已无毒素。只是昨日那场大战已经耗尽气力,可能得等几个时辰才能醒然后,方姨娘又给了属下一张符箓,虽说武功没有回来,但身上所有细小伤口,确确实实是转眼间就尽数愈合,比吃了什么神丹妙药都管用”
应侍卫说完了,康宁伯听完了,两个人一声不吭地面对面站着。许久,康宁伯才终于真正反应过来,忙道“去把她叫过来”
“是”
夫人的气色已经要比昨晚好多了。洗漱过后,早饭刚上桌,她看起来挺有食欲。凉溪正要开食盒时,见到了亲自跑来叫她的应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