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书只是个丫鬟,许多事,她根本不敢自作主张。那么
房中一片静谧,有拳头攥得过紧后,骨节出的“咯咯”声。
凉溪继续问“你是故意引他到无人的地方的吗”
“是。”
“谁让你这么做的”
房屋角落里的呼吸声顿时一停,侍书说了“老爷”之后,康宁伯才开始续上呼吸。
不过,老爷是谁
“是顾尚书吗”
“是。”
康宁伯的气息又乱了。
顾尚书让府中丫鬟去劫他女婿的侍卫他女儿怎么可能不知道
凉溪考虑了一下,没有问夫人是否与这件事有关。万一没关系,康宁伯倒是有了继续对顾雪枝好的理由。如果有关系
凉溪觉得,以康宁伯痴情的程度,这一件事应当消不了他的念头。还不如就让他自己私下里去猜,去怀疑,去失望,日子久了,感情总能慢慢磨掉。
“你对他动过心吗”
侍书几乎毫不犹豫地道“有。”
“那为何要骗他”
“我父母兄嫂还是顾家的人,我这一生便都是顾家的人。我总不能为了他,不管家中的七口人。”
“什么时候开始骗他的”
“我觉得他不寻常,整座伯府都不寻常的时候”
凉溪随后又问了侍书,她怎样跟外头互通消息。将这伯府中为她所用,也就是为顾尚书府所用的人全都记下来。除此外,还有许多零零碎碎、有用无用的信息,凉溪全都记在脑中,康宁伯
他大概是什么也没听见吧。
凉溪点了灯,看着角落里的康宁伯,不敢说话。
明明屋子里有三个人,此时却寂静地连呼吸声都消失。
康宁伯回过神儿来之后,没有在凉溪面前丢脸。他叫了花影进来,安排道“你带她下去处理了吧。”
花影善使毒,以前也有死得比较轻松愉快的人,是被花影处理掉的。毒药往嘴中一送,眨眼间死得消消停停。
花影一听就知道肯定是问出来了些什么,她双手微微抖,将侍书两只手臂往背后一剪,提着便出去了。
“走吧。我先送你回房。”
康宁伯揽着娇弱不胜的凉溪离开,将她安顿好了后,自己悄悄离开了书房。
事实证明,康宁伯还是有听侍书的回答的。
初四当天夜里,康宁伯府中悄悄出去了许多人,有被抬出去的,有被赶出去的,也有身负任务自己离开的。这些离开的人,一半跑去顾尚书府,另一半前去侍书家里。
凉溪那让人说实话的本事要用在刀刃上,许多身上出现个血口子就要吓得尿裤子的人,康宁伯和他手下的人多的是办法从他们嘴巴里问出真话来。
初七的时候,康宁伯的手下没有把握问出真话的狠角色,被送到了凉溪面前。
这位狠角色是顾尚书十分看重的一个门客。
凉溪从他口中得到的信息颇多,也让康宁伯直接将他的岳父了解了一个透彻。但是,应侍卫的去向仍然是无法锁定,目前,越来越着急的康宁伯,依旧只能猜他在文家人手中。
应侍卫在府中消失已经七天了。花影的嘴角长了泡,康宁伯根据凉溪从门客口中问出的话再派人出去到顾尚书府绑人的时候,凉溪观她欲言又止,心里也不知有多想去。
“只要他再能撑久一点,咱们肯定会找到的。”
凉溪翻着书,静悄悄一句话,听得花影连脸红都来不及,先怔怔点了点头。
初八,据已经死掉的门客所言,最得顾尚书器重的一位先生的好友,被绑到了凉溪面前。
问出了一堆那位先生天知地知他知,世人皆不知的秘密后,康宁伯信心满满地将那位先生请到了伯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