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遮抬头正要说话,却对上一张温软动人的脸。女孩依偎在老太太怀中,瞧着似乎有些害羞,一双眼却好奇的看着他。
她是……
宁遮只觉得心脏跳的飞快,她就是他的未婚妻?
宁遮瞳孔紧缩,耳根不知不觉已经通红。
冷不防却听见盛君泽冷冷道:“盛安宁,闺阁女儿同外男相见,乃是不合规矩,回你房里去。”
而盛安宁听见盛君泽的呵斥,心里一紧。
她还想找机会跟宁遮套近乎,试探看看他能不能帮忙呢。
可她不敢忤逆盛君泽,只能乖乖退了出去,却没有回到自己房里,而是在出府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宁遮。
可她正翘首等着宁遮,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尖刻声音。
“盛安宁,你在这里做什么,该不会是在等你那个泥腿子未婚夫吧?”
盛清清站在她身后,唇角笑意嘲弄:“你还真是不知检点,不过才见了一面,就想着要和那个宁遮私相授受了?见到个穷书生都迫不及待的要贴过去,你可真是丢永盛侯府的脸!”
看着盛清清得意的模样,盛安宁冷笑:“与你何干?经书抄完了吗就在这叫?”
“你还敢提!”
盛清清想到这几日被盛君泽的人逼着抄写经书,眼神更加怨毒:“盛安宁,你以为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那个宁遮不过是个进士说不定一辈子都只能外放去穷地方做个七品小官,你嫁给他,就得滚出侯府继续当乡下泥腿子,永远翻不了身!”
盛安宁冷眼看着她,忽然之间一耳光甩了上去。
“只是个进士?那你又是个什么?进士及第便是国之栋梁,宁公子纵使家境贫寒,也是有傲骨的天子门生,你有什么资格指责?”
盛清清被她这一耳光打懵了,不敢置信的瞪着她:“你敢动手?!我是你堂姐!”
“动手怎么了?你是我堂姐,做了有辱家族颜面的事情,我一样能指出来。”
盛安宁冷冷看着她:“就你刚刚这番话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永盛侯府眼高于顶不守承诺,看不起清贵寒门呢!”
盛清清怒不可遏,正想扑上去对盛安宁动手,却听见盛君泽冷怒的声音传来:“还嫌丢脸不够?”
盛安宁和盛清清都是一愣,回头便看见盛君泽同宁缺站在身后。
盛清清脸色煞白:“小叔……”
“看来你是抄经还没抄够。”
盛君泽冷声道:“既然如此,便再加一百篇,抄不完,也就别出你的院子。”
盛清清面如死灰,盛安宁的脸色也不好看。
怎么盛君泽和他一起出来了?那她还怎么找机会求助?!
她心里装着事,却没注意到宁缺看她的眼神分外温柔。
他原本只是被她惊艳,现在却觉得这女孩实在是人美心善,不嫌弃他出身贫寒,还帮他说话。
若真能娶她为妻……
盛君泽看见宁缺的眼神,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他冲着盛安宁淡道:“你也回房。”
盛安宁心乱如麻,魂不守舍回到自己的院子,只觉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明日便是寿宴了,如果继续耽搁下去,她怕是又要走上原主的路!
为今之计,恐怕只能今晚直接逃出去!
她打定了主意,趁着丫鬟们不注意收拾好了随身的东西,静静等待深夜。
子时,侯府万籁俱寂。
盛安宁蹑手蹑脚走出院子,拎着包袱朝着角门走去。
小门被她轻轻推开,确定没人发现,她心里一喜,脚刚迈出去,身后却传来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盛安宁,深更半夜不睡觉,鬼鬼祟祟想出府?你要做什么?”
是周玥儿!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