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柳颢风是看上哪家姑娘,都会“入肠愁”了。
温钰堂面无表情的和几个礼部的大臣往储秀宫走去。
他不仅当了那豆芽菜半月的侍卫,还得参与筹办狗太子的大婚,什么“好事”都让他摊上了。
覃秀妍正绣着盖头,不管怎么说,盖头得亲自绣。
“覃小姐,你绣工真好,太子殿下最近几日带的荷包想必也是您绣的吧?”花嬷嬷在一旁帮覃秀妍整理绣线。
“当然是,我家小姐绣工可是一流的。”小夏很是骄傲,她觉得现在这个嬷嬷也甚好,还会偷偷给她带梨花酥。
“小夏!”
“小夏说的无错,覃小姐的绣工堪比尚衣局的掌司。”花嬷嬷解围道,之前她看着殿下经常佩戴的荷包,针脚极丑,定是温家小姐赠的……不过主子的事不是她能置喙的,太子殿下好,如今再加上覃小姐好,她便是极好的。
“覃小姐,花嬷嬷,礼部的人来了。”小内侍进来禀报道。
“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温钰堂命人将大婚时需要的一些东西搬到殿内,“太子妃殿下,比份是礼单和大婚当日的一些流程,若有不明的,殿下可直接问下官。”
温钰堂自己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品了一口内侍端上来的茶水。
他不甚在意的瞥了一眼身着月色锦服的女子,不少人说这太子妃长得像温玖玖那个小霸王,在他看来一点也不像,此女过于寡淡,不过倒是能融入这沉闷的皇宫。
覃秀妍感受到对方的注视,不由有些紧张,这温侍郎好似能看穿她一般,她只看了他一眼,他嘴角带着讥笑,好似将她心底的苟且都窥探了一遍。
也是,他是众星捧月的温府世子,又官拜礼部侍郎,自然看不上她这所谓的清流世家之女。
“温侍郎,我看完了。”覃秀妍亲自将礼单递还温钰堂。
“太子妃殿下可有不满或是不懂的?”温钰堂的声音虽不似颜憬琛那般冷清,但遇到不相关之人话语间总透着不耐烦。
“很满意,流程的话之前花嬷嬷已经教过。”
“那便好,下官告退了。”温钰堂作揖道。
“温侍郎,请问温小姐昨夜无事吧?”覃秀妍见温钰堂带着人准备离开,急切的开口。
温钰堂出门的脚步一钝,转过身蹙了蹙眉,“舍妹很好,就不劳太子妃惦念了。”
这覃秀妍是在哪认识的温玖玖?莫不是萧晔同她说了什么?“太子妃殿下放心,你这太子妃当的稳稳当当,小玖对萧晔不感兴趣,对你的位置更不感兴趣,微臣送太子妃四个字,独善其身。”这覃秀妍确实有些可怜,还有几日便大婚了,自个夫婿连礼单都不愿亲自送。
东宫当时到礼部的旨意便是一切交于礼部定夺,不必询问太子,这哪是成婚,分明就是一个普通仪式。
覃秀妍日后到了东宫,定也不会好过。也不知她父母亲人是如何想的,将女儿送进这吃人的牢笼。
礼部的人离开后,花嬷嬷和小夏带着几个下人去整理送来的物件。
覃秀妍则是想到温钰堂同她说的“独善其身。”
她嫁入东宫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如何独善其身?她与太子荣辱与共,太子若喜她,她在宫中会好过一些,若对她不喜,指不定过几年便又会出现新的太子妃。
皇家无情,或者应该说后宅女子不易,就连皇后不也得和众妃嫔共享一个夫君。
她如无根浮萍,只得随波逐流。
只有温小姐,她见过最肆意的女子,不用为了家族荣耀嫁与不爱之人,父兄会明目张胆的为她撑腰,能有恃无恐的在大殿上说出世间女子皆期望的婚姻……她还有世间最好的夫婿。
那人看似冷心冷血……昨夜是她第二次看到他笑,在温小姐说出“她的夫君,此生不得纳妾”时,他眼底和嘴角的笑容是如此明显,很难与不苟言笑的潜州钦差贴合起来。
若男子真心仪女子,女子何需被后宅禁锢,她可独立清风洒兰雪。
温小姐便是那独立的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