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夫说了,一顿也不能落下,你白日里就未喝,今夜无论如何也得喝了它……”
“可大夫也说了,我胎像极稳,喝不喝都可。”这安胎药,喝一口,整日里嘴巴都是苦的,前几日,她都是偷偷倒了的,今日林嬷嬷来了,她便没了机会。
“可盏流年不可信。”
“姑爷。”
“嬷嬷你先下去吧,药教给我。”
……温玖玖瞪着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调羹想要喂她药之人,“我胎像稳得很。”
“嗯。”
“那还喝药?”
“嗯。”
“颜憬琛,你……”温玖玖夺过药碗,一饮而尽,不就喝药吗?
“今夜睡书房。”让她喝药,还不让她出府,颜扒皮。
“好……”
过了半个时辰,温玖玖看着桌案前身着寝衣看书之人。她说的睡书房是让他一人睡书房,不是她也一块,这书房就一软榻,她又有身孕,怎可委身书房。
她抻着手,面对着颜憬琛,他今日是不是在大理寺折磨人折磨的不痛快,便想要回来折磨她。
方才他喂药那姿势,是不是他在灌犯人穿肠散或是百毒粉的姿势,还有方才抱她,不对应是扛她,像扛尸体一般……大理寺卿需要扛尸体吗?
“今日宫中来人了,来了两拨。”
“东宫的明日我便让人去拒了,你有孕,不宜参加。”
“你知晓了?”
颜憬琛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软榻前低头,“夫人都已知晓也为夫与萧巡结盟之事,那为夫知晓府中事务也实属正常罢。”
“哼,你那叫结盟?分明是你俩苟合。”她只不过是想加入他们“苟合”而已,却一脚被踢出来了。
“苟合?夫人的词汇倒是越新鲜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墨。
温玖玖打开他的手,顺势拉着他的衣袖从软榻上起身,“东宫的宴我必须去赴,萧晔不敢将我如何。”想着,她又将双手环上颜憬琛的脖颈,四目相视,“若有可能,救下覃秀妍,无论如何她是最无辜的。”
颜憬琛听到此名,不由轻笑一声,这所谓的赏桂宴便是她设的,昨夜萧晔未曾同她洞房,她难说设这宴会就是想刁难小玖儿。
之前潜州之时,他对她就甚为不喜,偷听墙角,还装得整日一副菩萨样,以为能普渡众生,却未曾想到今日,连自己都渡不了。
“东宫宴会你可以去,记得带上红袖,但太子妃日后如何,救与不救,那是日后的事。”
“为何,你同覃小姐不是旧识吗?”
“夫人见过话都未讲三句的旧识吗?”他揽过温玖玖的腰,“夫人有孕,还是回房间睡吧,书房日后有的机会。”
“小玖儿,我们不是圣人,不能普渡众生。若我们能普渡众生,又何需步步为营,走一条未卜之路。”兴许是到了九月末,夜晚的风已经带了些许凉意,池中的荷花也已经短短几日长成莲蓬。
在天空的半轮明月的照映下,身形修长年轻男子抱着“无言”的娇妻往府邸的一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