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侯府内,主院房间中三个稳婆急得满头是汗。
温潜山与江太傅夫妇在门口焦急的等候。
屋中床上上温玖玖双手攥着身下的被褥,满头是汗,面色苍白。
“夫人,您使劲呐,快了快了。”三位产婆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女子,从作到现在,已两个时辰了,硬是未大哭大喊一声。
红袖又往她口中喂了参片,眼角的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却依旧未出大声叫喊。
“屋中怎么没有小玖的声音?”温潜山亦觉得奇怪,女子生产不都应是大喊大叫吗?
他的女儿平日里声音一直明亮,到了生产怎会哭喊都没有一句。
“待我进去看看。”江夫人也觉得奇怪,怎会有妇人产生不出声的?
她刚想推开门,门内的红妆便开口道:“江夫人,您不可进入,夫人说了,除稳婆大夫,谁都不可入内。”
“我是她祖母,也不可吗?”
屋中的温玖玖听到祖母熟悉的声音,虚弱的开口,“祖…祖母,我无事,您…您们不用着急……呜…呜呜……”她声音小而哽咽。
“小玖,祖母就进来看看……”
“闭嘴,你没听到小玖已经没力气了吗?她心中有数。”一直沉默的江太傅开口道,“你们莫要添乱了。”
江夫人脚一顿,瞥了一眼一旁满头大汗的江太傅,老匹夫,你不着急…不着急还流这么多汗。
屋外的亲人焦急万分,都在祈祷。
“温钰堂那臭小子怎么还不来?”温潜山看了看院口,送信的人已去了快一个时辰,却未见身影。
盏流年与柳颢风姗姗来迟,“江太傅,温侯爷。”
“盏大夫,你进去看看,小玖究竟如何了?怎这么长时间还无反应。”江太傅着急的开口。
盏流年从医箱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门后的红妆,“红妆,快让嫂夫人服下。”
他便是等着师父配制此药才姗姗来迟,昨日他替嫂夫人把脉,都无生产迹象,离预产期也还有半月余,怎会突然提前了?
“盏公子,夫人让你来了直接进屋。”红妆接过药瓶。
“这…这不大好吧?”他虽为大夫,可他是男的,对方还是……他想起憬琛上次问他是不是碰了嫂夫人手时那眼神,太过恐怖。
自那以后,他每日诊脉用的都是悬丝。
“盏…盏流年,你给姑奶奶…滚…滚进来。”温玖玖用了今日最大的声音。
“好嘞,姑奶奶。”他背着诊箱,进了内室。
柳颢风亦想从门缝中窥探一二,门却立马又被关上。
盏流年侧脸走到床榻前,不敢正视床榻上虚弱的产妇,“嫂…嫂夫人。”
憬琛,是嫂夫人硬要让我进入的,你可不能怪我。
“盏…盏流年,若有意外,保……啊…唔唔……”门外的众人终于听到屋中的哭喊声。
“保小?那不能,憬琛再三交代,以嫂夫人为主。”盏流年侧脸看了一眼床上之人。
“保大……”温玖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盏流年:“……”有他在,大人小孩定是无事的,更何况还有师父暗中相助。
血水一盆一盆的端出,可屋中依旧毫无动静。
盏流年嫌弃的看了看温钰堂一月前便寻好,声称京都最好的三位产婆,“嫂夫人,得罪了。”他坐至床榻前,将对方紧攥被褥的一只手拉过。
“红袖,继续给嫂夫人喂参汤,不要参片。”他拿出针灸针,开始施针。
门外的江夫人好像看到女儿生产时模样。
那年冬日,她的玥儿生产时,也是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崇…崇礼,小玖不会有事吧?”她慌张的拉着江太傅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