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下的圣旨一道比一道无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二道圣旨美曰,念其温家女温玖玖嫁与镇南王颜憬琛只得一年,唯恐日后孤苦无依,特下旨让与逝去的镇南王和离,日后再寻婚嫁,并让温家女不日搬离半个时辰便重新被宫中内侍挂上牌匾的镇南王府。
温玖玖美目中毫无生机,再次瘫倒在地,哭喊着绝不离开,更不和离。
萧晔以全府上下两百余人的性命要挟,温钰堂只得将神志混乱的妹妹打晕带回府。
听闻新皇造访,秦子骞也来到舞阳侯府,不,应是镇南王府,将不愿离开秦子悦打晕带走。
回程时,萧兰颖怒目看到与马车主位上的新皇。
她本有马车,可他今日非问明白不可,大不了这个脑袋,她不要了。
“皇兄,你为何如此?”她言语激动。
“为何?”萧晔抬眸,“你不是想让温玖玖日日与你待在一起吗?相信不用几日……你便可称她为皇嫂了。”
萧晔丝毫不顾及马车角落里的覃秀妍。
她身为太子妃,进宫后理应封后,可萧晔只暂封她为贵妃,居延禧宫。
虽说只是暂封,可延禧宫历来是贵妃居所,只有长春宫才是正妻居所。
其心可见。
可萧晔也并未命人打扫空旷已久的长春宫,而是在乾清宫不远处,命工部连夜赶工,建造了一个偌大的宫殿,并题名为“藏娇殿。”
覃秀妍心中有数,藏娇殿所藏之娇,便是温玖玖。
“你,你这是强抢臣妻。”萧兰颖气的大喘粗气。
“放肆。”萧晔已有了上位者的威严,“温玖玖与颜憬琛已和离,萧兰颖,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想想你的母妃,若你听话,她还是宫中最尊贵的太妃,若你非要同朕对着干,那你与你的母妃,五妹妹便只得像六弟一般,成大渊的通缉犯。”
“停车,将四公主送回自己马车上。”
萧兰颖怒瞪的眼眶通红,原来,上位者都是如此,做事不择手段。
原本温润如玉的三皇兄已面目全非。
“狗奴才,放开本公主。”她推开内侍,回到自己马车。
马车一下安静下来,过了一会一阵冷笑传入覃秀妍的耳朵。
“贵妃,你今日应看到了。朕说过,会让温玖玖对朕摇尾乞怜……让她与你姐妹相称。”他狭长的目光盯着角落里眼眶还红着的宫服女子。
“覃贵妃嫁与朕也快一年了……是该侍寝了。”他言语之间满是轻蔑。
覃秀妍不可置信的抬眸,无声的盯着已闭上双目的皇帝。
她私下问过芙昭仪,萧晔并未与她同房,就单独的作画,并无其它。
可现在,温玖玖很可能会入宫,他更不需要替身,为何还要她侍寝?
更何况,她并不愿。
“贵妃不必如此盯着朕,”萧晔依旧闭目,但他依旧感受到对方的眼光,“朕是一国之君,可以宠幸任何女子,也可以得到任何女子……贵妃不如好好准备准备,说不定最先得子,便是朕的长子。”
覃秀妍心生寒意,身体不由颤抖。
夜晚,萧晔如约而至,到了延禧宫。
他依旧一身黄袍,看向铜镜前的覃秀妍非笑似笑,“未上妆的贵妃,更不似玖玖。”
说完,他落座到一旁的桌案前,没有再语,而是兴致勃勃的看着铜镜前的背影。
他一开始并不打算承宠覃秀妍,可听到颜憬琛死讯时,她竟一人在殿中独自落泪……他的贵妃,他心爱多年的玖玖,皆为另一个男子落泪哭泣。
可现在一切都是徒劳,那人已只剩下一具尸体。
而覃秀妍,她不想要的,他偏要给他。
就如他失明时,她一心想要侍寝一般。
丑时三刻,萧晔在福禄的伺候下,着上衣袍。
他面无表情的吩咐,“花嬷嬷,给贵妃准备一副避子汤。”说完,带着福禄毫不犹豫的离开了延禧宫。
他对覃秀妍极为敷衍,同自己无感觉之人,做那事只觉得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