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殿一夜旖旎,殿中烛火燃至天明。
殿外候着这宫人未听到殿中主子的传唤,断然不敢入内。
昨夜皇贵妃娘娘低泣了一整夜,伺候陛下的宫人心中有了较量。
此前延禧宫娘娘侍寝全然是因留不住陛下,而非陛下有心无力。
昨夜看来,陛下是有心有力。
藏娇殿不似普通宫殿,规格与乾清宫一致,殿中建有流动汤池,便不用宫人一遍遍换水……陛下与皇贵妃娘娘实在激烈,只听到池水哗哗作响。
一身白裙的年轻女子坐在妆台前,她的手腕处满与肩颈处满是红痕,眼神空洞无神,她不晓她还能坚持多久。
床榻上有了动静,她眼中又恢复了清明笑意,用玉梳缓缓的梳着墨发。
萧晔醒来,伸手摸了摸身侧,已有凉意,心中一惊,立马从榻上起身,只见外间妆台处一个纤细的背影对着他。
他嘴角拾起笑意,走至背影身后,“玖玖怎起的如此早,不多睡一会。”
“陛下,不早了,都快午时了。”
映入萧晔眼帘的是一张粉黛未施但依旧绝色的脸,脖颈处的红肿提醒着他,眼前这个女子,他成功的占有了她。
“昨夜是我太孟浪了,”他俯身用指尖触碰的一处红肿,“伤到玖玖了。”
温玖玖不自觉往后退了退,拉起她脖颈处大手,“陛下,疼。”她的声音恰到好处,刚好露出手腕处的红痕。
“晔哥哥,还有手腕。”她杏眸滟涟,以色侍人。
“抱歉,玖玖。”萧晔自责不已,昨夜他都做了些什么,怎可如此动粗,“可还有其它地方伤到?”
他将人揽入怀中,“我是太高兴了,玖玖终于嫁与我了……待会我让人到太医院拿些药膏,我亲自帮玖玖上药可好。”
温玖玖一愣,扬起小脸,“晔哥哥,这种事怎可让旁人知晓……只要晔哥哥不似昨夜一般,不用几日便好了,我不要擦药。”
藏娇殿大殿中,以覃秀妍为首的宫中妃嫔已等候多时。
今日是陛下登基后第二日,她们理应到乾清宫或者勤政殿拜见恭贺,可昨日未拜见位同副后的昭元皇贵妃,皇帝便下令今日在藏娇殿一同拜贺。
“这已婚妇人就是手段颇多,都快午时了,还让陛下沉没在她的温柔乡里。”说话的吏部尚书阚立文之女阚素清,人与名字一点都不符,极为泼辣,今日着的也是一身红裙。
她是除了东宫的覃秀妍与郭芙外,第一位进宫的妃嫔,在七日前入的宫,居揽芳阁,被封为四妃之首的贤妃。
“贤妃娘娘这话说的对。”这时说话的是楚家旁支的女儿楚潇,被“楚廉”举荐进宫,封了德妃,一副白莲花做派。
楚廉还想着能得萧晔青睐,可没想到他的温玖玖也会入宫。
“妇人嘛,在床笫之事上,手段颇多,否则贤妃姐姐都已入宫好几日,也未得侍寝。”她胆大的直视着面色不耐烦的贤妃。
其余几人皆未语,特别是覃秀妍与郭芙,更不愿同不熟之人言语。
没过几月,郭芙也已从什么都不懂的农家女知晓了自己到底身处于何位置,她爱慕萧晔,但现如今更并不敢言明。
“谁说不是呢?”贤妃也并不生气,而是目光凿凿的盯着第一个座位上的覃秀妍,“听闻覃贵妃侍寝,殿中只叫了一次水,后来陛下生气的连夜离开了延禧宫……想必,在东宫时也是比此吧,否则怎会快一年了,还未有身孕。”
贤妃并不惧怕这所谓的贵妃,由妻变妾,母家在朝中又毫无根基。
覃秀妍依旧不语,只是侧目看向另一边。
“贵妃娘娘这是……”德妃话还未说完。
“各位姐妹好兴致呐,来这么早。”一袭月白纱裙的温玖玖与萧晔从后殿走出,“特别是贤妃……姐姐。”
阚素清已年满十九,比温玖玖还要大上两岁。
“就如那屋外的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吵得本宫头疼。”
萧晔看向说话之人眼中满是爱意。
“玖玖既觉得贤妃太吵,那朕便赏贤妃……午间到御花园太阳最烈之处,将后宫行则背一遍吧。”
“陛下,臣妾知错了。”贤妃赶快跪到殿中,“皇贵妃娘娘,臣妾真的知错了。”
温玖玖没有再语,而是自顾自落座到上位,审视着面色暗淡的覃秀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