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對方告訴他,小先生早半個小時就回來了,又躲進那間小臥室去了。
席衍崢一邊走向電梯一邊收起手機,打算直接下去吩咐司機回家,卻被身後追上來的寧添叫住。
「衍崢,一起去吃頓飯?感謝你把這搶破頭的好機會給我。」
寧添眉眼微微勾著,他五官生得標誌大氣,偏又有一雙狐狸眼,一笑起來百媚生。
與高鼻深目、肩闊腿長的席衍崢站在一起格外養眼,路過的同時都悄悄看了好幾眼,然後轉過頭去和同伴低聲交流。
席衍崢難得嘴角掛笑,雖若有似無,卻比平時嚴肅冷淡的樣子柔和太多。
「好,你請客?」
「當然我請。」
兩人約定好,席衍崢坐寧添的車離開,囑咐司機等結束時再來接。
至於沈漆,席衍崢是故意放著的,七七從小糰子長成大糰子,也不是全然乖覺,偶爾也會任性鬧小脾氣,通常這種時候席衍崢不會上前哄他,而是讓他自己冷靜。
在席衍崢看來,他是不會錯的,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七七好,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席衍崢有時覺得自己是在扮演嚴父的角色。
他們都是沒有母親的孩子,沒有感受過多少溫柔小意。
父親又常年在外忙碌事業,即使是現在席老先生都安分不下來,把家業交給席衍崢後又去忙別的。
沈父作為他的心腹,常年跟著席老先生在外奔波。
家裡兩個孩子只能自己學著長大,而年長兩歲的席衍崢更是要學著如何管教沈漆,對沈漆的期望在這共同成長的年歲間日益增長。
並且席衍崢病態的覺得,只有將七七的未來和自己牢牢捆綁在一起,他的七七才不會像歸林的鳥兒,一眨眼就飛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
不知為何,隨著沈漆長大,席衍崢的這種預感就越來越強烈,常常讓他覺得抓不住沈漆。
席衍崢或多或少都有察覺,他的七七不喜歡現在的生活。。。
寧添開車帶著這個年紀的不羈,很快到達目的地,席衍崢也從思緒里抽身,總之,不管如何,他是不會讓沈漆離開他身邊的。
。
夜色沉沉,將席家老宅籠罩在黑灰藍的罩子裡,遠遠望去,只能從那片寂靜無聲的宅子裡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寂寥。
占地面積寬廣的宅子,卻只亮著零星幾點小燈,都是從傭人房發出來的。
家裡常年只有兩個主人,席家的傭人時常閒得發慌,有幾個年輕一點的小女傭圍坐在房間裡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