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学学堂里,果然没有了四公主李姝瑶的身影,她的座位上空空的,却也无人敢坐,依然排列在第二排第二个位置。
坐在第一排第一个位置的三公主李姝婉回头看了几眼,撇撇嘴没说话,坐在阿笙前面的五公主李姝棠眼里虽是好奇,却也没有多嘴。
男子席同样有一个座位是空的,正是四皇子李锦修的位置。
面对众人的疑问之色,阿笙聪明的闭上了嘴巴,这其中不乏消息灵通之人,恐怕早就传的大半个学堂都知道了,她还多事干什么。
再说了也不关她的事,现在她该操心的是,到底该如何告诉萧钰瑾,她在他不知不觉间就把他给……买了?
几次越过帷幕去看男子席坐在最后面的人影,只隐隐约约能看到那人当着夫子的面在明目张胆的睡觉,真是胆子很大了。
崔云烟坐在官家小姐的座位区,两两一桌,她的旁边正是刘太尉的次女,刘涵香。
两人同窗多年,俨然是很要好的闺中密友。崔云烟坐在后面能看到前面的小公主频频侧目隔着帷幕朝男子席看去,看方向正是萧钰瑾的位置。
崔云烟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测。
她想:那时在萧府门前阿瑾与一女子同坐一马而去,莫非那女子……正是小公主李姝凰?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为何自己没有现他们两个有何联系?
刘涵香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崔云烟的胳膊,崔云烟从神游中醒过神来,正要回头看身边的人,就被头顶上笼罩着的黑影镇住了。
“崔小姐,你来说说,老夫刚才讲的可有道理?”孔老夫子一双睿智的眼睛盯着她。
崔云烟慌乱的站起身来,弯腰恭敬的行了一礼,趁低头的功夫向身边的人求救。
刘涵香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压根就没有听课,这也不怪她,她们的座位本就靠后,孔老夫子上了年纪,声音不大,这学生少说也有数十人,越靠后越听不清,这最后面的人根本就听不到什么,每日里端坐着,只不过是图个样子罢了,就连课后布置的功课也是放了学问来了,再回家让人做出来上交罢了。
这般每日里仰着脸上着根本就听不见的课,对她来说实属折磨。还不如在家喝喝茶绣绣花来的潇洒自由。这其中不少人都是如此,只是都心照不宣的不说出来罢了。
都同她一样不敢不来,能与皇子公主一同上学,对父亲的官位和家族的兴旺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荣耀,哪怕什么也不会,家里人也都乐意他们来消磨时光。
这会儿被好友求救的眼神望着,刘大小姐同情的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什么也没听见,要不你在问问夫子?
崔云烟无奈,看了一眼崔老夫子手里的铜尺,佯装淡定,恭敬的问道:“学生方才走了神,还请夫子将题目再说一遍,学生定用心牢记。”
孔老夫子一手背后,一手将戒尺执起,“伸手。”
崔云烟倒也不扭捏,深吸一口气将手伸了出去。
“啪啪。”两声戒尺落下,白皙的手心瞬间起了两道红痕,刺痛难耐,鼻尖一酸,眼里瞬间逼出些眼泪。
她却没顾上疼痛,侧头去看帷幕那边的萧钰瑾,一看之下,差点没气晕。
那厢萧钰瑾正伏在桌上蒙头呼呼大睡,压根就没看见自己刚才英勇无畏的模样。
“此子又不考功名,不走仕途,随意些无妨。”孔老夫子见她盯着那边看,收回戒尺,捋了捋白花花的长胡子,解释道。
崔云烟更迷惑了,我也不用考功名,走仕途啊?
孔老夫子意味深长的抛下一句,“你是为什么坐在这里的?”扬长而去。
崔云烟顿悟,等夫子走了坐下来,揉了揉红肿的右手,坐好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