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公主殿下,你岂敢——”
“砰!”
双腿砸在地上,出一道闷声。
白仲沅傻在原地,闭目养神的张楚年倒是赶紧睁开了眼。
“你、公主你。。。”他站起身要去扶地上的少女,少女垂着脑袋躲开。
“学生今日在雀云朝歌殿当了哑巴,害老师受苦了。”
原主四岁启蒙,先帝宠爱这位公主,硬是把人送到了当时官拜内阁大学士的张楚年身边学习。
可惜原主还是贪玩成性,跟着张楚年没多久就把学业荒废了。
不过这一声“老师”还是能喊得。
可张楚年听到这声“老师”,苍老的面容潸然泪下,颤着身子也跪在了温幼梨的面前。
“老臣不苦,老臣对那奸臣无计可施,逼长公主下嫁与他,把长公主往火坑里推,老臣。。。”张楚年哽着声音重重叩,“臣愧对先帝,愧为公主之师,臣罪该万死——”
温幼梨跪在地上扶起张楚年,“本宫深知老师的无奈,本宫不怪老师。可老师决不能有赴死之心,这些年张家在京中树敌不少,右相一党,还有檀氏阉党都等着张家覆灭踩上一脚。”
“不瞒老师,自老师刚被拿下,宫内宫外都传遍了。而老师的小孙女张皇后,两刻钟前被人束手束脚装在布袋里沉下了鹿池。”
“婼微?”张楚年声颤手抖,“婼微她。。。”
站在温幼梨身侧,比她矮了半头的身影忙把斗篷摘掉,扑跪进张楚年怀里痛哭,“祖父!婼微无事,是长公主救下了婼微,婼微才有命见到祖父。”
“公主。。。”张楚年含泪又要叩谢恩。
“老师不必言谢。”温幼梨站起身扶他起来,“老师腿脚不好,起来再说吧。”
“公主如此大义,老臣却。。。”
“本宫知道老师是为了大荣百姓,更知老师一心为国,从不有私。只是老师,如今君不明,臣不贤,将不忠!纵使您一片丹心,也无人会听,无人愿听。”
“是也是也!老臣也是无计可施,才会出此下策。”
“若老师信任本宫,便给本宫一年时间,让本宫把明君,贤臣、忠将献在大荣面前。”温幼梨,“只是这一年里,委屈老师上护国寺为先帝守灵,暂别下山。”
“别说一年!只要公主有法子救救大荣,十年、二十年老臣都愿,都愿啊!”
温幼梨拍了拍张婼微的手,“婼微,本宫要你离开京城从此隐姓埋名你可愿意?”
张婼微不舍瞧着张楚年,手指紧紧绞着张楚年的衣袖。
“宫内明争暗斗,京都也一样风起云涌。你留下,便是张阁老的软肋,张阁老被天下学子奉为万师之,若有人拿你的命逼他一死,那些文人学子的笔也就顷刻成了斩向大荣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