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笙语急急打断她:“你们的话真假难辨,怎么动辄就要拿我的大丫头审问!”
宜修见状也忙劝道:“贝勒爷,苗格格的话不无道理,这样轻率,若是一场误会,岂非叫她和银钗银环都没脸吗?”
“福晋,究竟那人还没有审问出来,不过既然银环有了嫌疑,便也把她唤来吧,暂且扣在你这里。”
四爷素日只知苗笙语心直口快,率性活泼,也不大信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故而也没有答应。
又对宜修道:“苏培盛去办事了,就由你身边的绣夏去叫来银环吧。”
“好,绣夏,你去归。”宜修眸中闪过一丝异样,很快又压了下来,欣然答应。
苗笙语知道银环这个时辰大抵是去找周府医拿药了,不在流霞阁内,心里暗想能迟来一会儿就迟来一会儿吧。
众人便坐了一番,只因宜修的栖梧苑到苗笙语的流霞阁要绕过小河和林子,故而费些时间也是应当的。
又等了半晌,苗笙语是越坐立难安,柔则和齐月宾二人见银环没有找来,隐隐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只有宜修淡然地坐着喝茶,她相信自己的筹谋不会有错。
果然,一盏茶后,剪秋便淡然地进来禀报,恍若无事人一般。
“启禀贝勒爷,柔格格院里的为莹端了药来了,想是该到了格格喝药的时辰了,只因见主子未回去,已然将药熬好了送来了。”
说罢,她便又自顾到宜修和四爷面前,将茶盏里的茶又换了换,悄悄给了宜修一个安心的眼神,宜修敛目,顿时了然,越闲适安坐。
“雾柳,你去给把药端进来吧,就别让她进来了。”四爷啧了一声,但顾及柔则,也只点头。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四爷和柔则主仆身上,没有人注意到宜修主仆微不可觉的眼神交流。
雾柳领命,便出去端回了药来给柔则喝下,一番过后又稍等了片刻,苏培盛和绣夏竟是一个都没有回来,气氛不觉有些诡异的胶着。
四爷也按捺不住,问宜修道:“怎的绣夏还没有找人回来,不如再派人去问问?”
宜修刚欲说话,苏培盛突然进来回话。
“回禀贝勒爷,福晋,夏刈已经问出来了,那大夫招了确实是做过这样的勾当,奴才拿了银钗银环二位姑娘的画像去问,他只认得银环,还说出了这药的配方,确定无误。”
此刻探查京郊的人也回来了,领头的远远在正厅门外磕头禀报:“回贝勒爷,奴才也打听清楚了,这人确实是多年盘桓在京郊,以此见不得人的勾当过活。”
四爷听完,闭了闭眼,挥手叫他下去,苗笙语立刻跌落椅子,与银钗双双跪在了地上。
她哭诉道:“贝勒爷明鉴,纵然此人身份为真,可他只认钱财不认人,如何不知是月侧福晋和柔格格拿银钱贿赂了,要栽赃妾身呢!”
四爷满眼是对苗笙语的失望,只紧抿着唇,心绪复杂,实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