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夏惊魂未定,磕了一个头,看着柔则道:“回贝勒爷,还请柔格格回避。”
柔则抢着道:“什么大事?何须我回避?”
绣夏见四爷点头,便也瞧了宜修一眼,低声道:“贝勒爷,福晋,银环失足跌入井中了!”
“救上来了吗!”齐月宾大惊,与同样震惊的柔则对视一眼,忙询问。
绣夏顾及柔则有着身孕,因着四爷和宜修的目光,缓缓摇了摇头。
顿时,柔则和齐月宾的一颗心就沉了下去,在座所有人都惊骇异常,侧福晋刚来告银环,后脚人就死了。
这一场请安告到底是进行不下去了,四爷自顾带着苏培盛亲去调查,齐月宾陪着惊魂未定的柔则回去了蘅清苑,甘惠淑也被送回了凝翠阁,苗笙语被禁足在流霞阁。
最后离开的是苗笙语主仆,宜修只淡淡地对她们二人说了一句话。
“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过,你们是聪明人。”
这句话提醒不了愚蠢的苗笙语,却能指点银钗。
银钗自从听闻妹妹的死讯就吓得失魂落魄,此刻听了宜修的话,果然又悲又怕又喜,只默默点了点头。
宜修的正厅一下就冷清了下来,她把所有奴婢都遣散了下去,只留了绣夏和剪秋,偌大的屋子寂静得可怕。
“做得干净吗?”
“干净,她是被打晕再丢到井里的,奴婢让她紧紧攥住了棠雨送来的那支钗子了。”剪秋咽了咽口水,捏紧了手节,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那就好。”
绣夏默然,又道:“福晋,奴婢方才对贝勒爷说的应当没有漏洞吧?”
宜修浅浅一笑:“没有,你先是去苗格格那里,找不到银环,于是你便在薇儿的提醒下去了周府医那里寻她,却也不见人影,你便赶紧回了苗格格处,还不见人,这才回来的。”
绣夏点头:“是,奴婢挑了人多的路走,都瞧见奴婢呢。”
“极好,剩下的就交给贝勒爷去查吧。”
宜修勾起一个熟悉的胜利微笑,其实这事她原本可以不插手的,可是偏偏银钗和银环是自己的人,如果她们两个熬不住说了出来,难免惹一身骚。
“银环死了,却可以保住苗格格和她姐姐的命,相信银钗知道怎么做。”绣夏见状,便轻声点出主子的顾虑。
宜修淡然地端起香茗,茶香袅袅,不觉品鉴了片刻,方才悠然笑了起来。
“她为了活命,自然不会说出什么,若即便说出了什么,银环死得蹊跷,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