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夏忙道:“您的意思是,为莹早就招供了说,她是柔格格指使,然后唱了一出贼喊捉贼,可贝勒爷害怕像上次一样闹大,所以连您也瞒着?”
宜修无声地点了点头,染冬忙急道:“那岂非爷还是相信柔格格的?”
宜修不语,将手边的茶壶执起,缓缓往杯中注水。
“现在倒了一点点,自然是装不满的,可只要一直倒,总有它溢出来的时候,到时候可就收不回去了。何况此事原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柔则,不过是顺带的事。”
绣夏笑道:“种下一颗疑心的种子,日后总会芽。”
“奴婢明白了,终归柔格格还有着身孕呢,月侧福晋也被斥责了,总归是好处多。”染冬也恍然大悟。
宜修也细品了香茗一番,含笑道:“这次的事情你们和棠雨辛苦了。”
绣夏谦虚道:“主要的功劳还是在棠雨身上,先是她偷来了那支梅钗给剪秋,后来悄悄磕坏了为莹送药的茶盘,又故意拖延了那日熬药的进程,让时间能对得上,这才能叫剪秋李代桃僵。”
宜修赞赏点头:“剪秋着实辛苦了,你们两个也要好好宽慰她。”
绣夏笑道:“福晋放心,剪秋她虽然年纪小,却是不怕的,只要能为福晋办事解忧就好。”
为莹被处死了,银钗不免也被叫去了问话,然而无论如何,一日之后她安然无恙地被放了出来,证明了苗笙语的清白。
而她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找机会来见了宜修,她是个聪明人,几句话便打消了宜修对她下手的决定。
其实,原本宜修也知道,现在不是对银环下手的最好时机。
到这里为止,宜修的布局就完整的结束了,苗笙语被解了禁足,可她愚蠢至极,居然还没有看出来是宜修在暗处帮她处理了银环,只以为是老天爷帮她,所以才有为莹跳出来顶罪。
这件事到底对任何人都没有太大的打击,只有齐月宾成了笑柄,偷鸡不成蚀把米,告不成,反倒在四爷面前露出了针对福晋的意思,虽然并未禁足,却也失了宠爱。
还有就是甘惠淑被折磨得不行,她日日在揣测,到底是柔则指使了为莹,还是苗笙语所为。
仔细想了想之后,她便认定了二人都不干净,合伙害了自己的孩子,于是便时常找宜修哭诉。
宜修只表示她也没有办法,毕竟四爷摆明了偏向柔则,两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希望她不用意气用事,忍,才能成大事。
而甘惠淑也知道,只要涉及到柔则,就连宜修也说不上话,便只留下一句话。
“既然如此,妾身明白了,妾身会忍住,以待来日。”
七月十四的时候,德妃照例宣召宜修四爷入宫,询问了最近生的事情,夫妻二人随意搪塞了过去,又说了柔则的身孕很是安稳便罢了。
然而七月二十的时候,乌拉那拉府向满京城出了讣告:费扬古的长子,乌拉那拉星辉中毒身亡。
这则的消息出来之后,所有人在叹息之余,更多的是对乌拉那拉府秘闻的探究。